肥胖鄉紳的翻臉速度,看傻了一旁同坐的鄉紳,眾人直勾勾的看著他,心中不禁懷疑這個人還是以前認識的那個數獨聖賢書,一心要為民請命的讀書人?這翻臉的速度就算是翻書都都趕不上,今天真正是長了見識了,原來這人的臉皮竟然可以厚成了這樣。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那肥胖鄉紳義正詞嚴的喝斥道,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名門大儒一身浩然之氣。
其餘鄉紳此時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心中不禁大罵,還是被這廝搶先了,於是紛紛指揮那名小吏快快將城門開啟,放城外的天兵進來。
於是猗氏這座小城,就在裴家軍兵不血刃的歸降了裴家軍。
就在裴家軍進入猗氏之後,崇禎五年也已經走到了盡頭,除夕漫著蹣跚的步伐,終究還是到來,為過去的一年畫上了句號。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過年在在中國已經有四千年的歷史,在這個時候無論身處何方,無論身份地位,都要將手頭的事物停下里,總結過去一年得失,展望新的一年願景。
裴家軍同樣也暫停了幾乎所有的軍事行動。留守在安邑、夏縣、聞喜縣剩餘的一些士兵,以及被裴小二臨時派遣過去的新兵,凡是在本地有家有室的,被裴小二放了三天假,回家跟家人團聚。
剩下的一些"無家可歸"計程車兵,則被全部聚集在軍營之中。裴小二特意下令專門給軍營送來大量的瓜果蔬菜,美酒好肉,隨即更是親自到軍營之中,與將士們歡聚一堂,載歌載舞,也算稍稍衝減了些許思鄉之苦。
劉知足提前在中午時分大擺酒肉,在營中,與眾將士痛飲。往日裡,裴家軍在軍中嚴令禁酒,只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有些規定也不用那麼嚴苛,可以稍稍放鬆一下。
酒酣之際,劉知足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意有所指的詢問眾人,道:“如今,我軍在此飲酒作樂,你們都猜猜,官兵此時在做什麼?”
秦羽明明顯是喝高了,將手中的酒罈子放在桌上,扶著壇口,打著酒嗝,笑道:“將軍,你這是喝醉了。官兵還能怎麼樣?他們還不是跟我們一樣,也在家中喝酒嗎?”
“哦?你說官兵同樣在家中飲酒?他們就不怕有人偷襲他們嗎?”劉知足笑盈盈地追問道。
“這有什麼可怕的,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除夕夜。哪會有人在除夕夜去偷襲他們?大家夥兒說是不是?”
“是啊!誰會在除夕夜去打仗?這會兒人人都在家,與家人團聚,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去進攻?”
其餘諸將也都紛紛表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劉知足的笑容更濃了,開口道:“如果說這個人就是我呢?”
眾人一怔,有些不解地問劉知足,“將軍,你這是說的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既然你們大家都覺得在除夕夜沒有人會去進攻官兵,那麼官兵肯定也是這麼想的。而如果,我們反其道行之,偏偏這個時候去偷襲他們,你們說,咱們會不會一鼓而下?”
“這個...”在場的將佐顯然都沒有想到這件事,一時間也判斷不出好壞。
劉知足接著道:“大將軍要求我們去進攻解州,蒲州等地。解州可不是一個小地方,他的深溝堅壘,固若金湯,並且人口眾多。
如果我們率軍強攻解州,縱使現在解州城內兵源不多,但假如我們頓兵堅城之下,給他們充足時間,他們隨時隨地就可以拉起一支民夫組成的大軍,到那時,即便我軍最重能攻破城池,但那時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反而如果我軍現在就去工大解州,在解州毫無防備之下,我們的損失將會降到最小。”
其餘諸將都沉默以對,默默的思考著劉知足所說方案的可行性。
“將軍所說,言之有理。這個時候解州防禦鬆弛,人心散亂,反而是我們進攻解州的最好時機。我支援將軍之計,現在就偷襲解州。”秦羽明沉默思考了片刻,對劉知足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