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光漸漸鑽出雲層,峽谷出口土牆處已經徹底平靜下來,不管是戰死的,受傷無法撤離的都一同進入西天極樂世界,徹底脫離了苦海。
土牆上,官兵守將王家彥的卻沒有絲毫睡意,他激動的在土牆上巡視,不時指揮著麾下士卒結束受傷計程車兵的姓命,不管是裴家軍之人,還是官兵,概莫能外。
“派人通知左將軍的人已經派出去了麼?”王家彥說道,“咱們的兵力不足,不能對峽谷內展開進攻,不過咱們也不必進攻,咱們只需要等,等到左將軍率領大軍前來,峽谷內的賊兵必然無法逃脫,到那時,咱們人人都是大功一件。”
聽到大功,王家彥身邊的副將也難得露出一抹笑意,對王家彥道:“咱們的信使早已經派出去了,相信左大人收到訊息,必然會快馬加鞭趕回來。”
“不過,”那副將說著,語氣變得遲疑,“咱們的人又很多都受了傷,拉回到軍營之後,還需要大批人手前去照料,”。
那副將的話沒有說完,不過王家彥已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那便將他們都殺掉,”王家彥話語中冷漠的讓人恐懼,彷彿他說的不是人,只是一群待宰雞鴨。
“咱們人手本來就不足,現在又要防守賊兵,防止他們逃脫,這些傷兵既然已經沒用了,如果他們真心忠於朝廷,那麼就該主動了解自己的小命,現在他們不願,那隻好讓我等幫他們做決策了。”
副將看著王家彥因即將升官發財而略顯興奮的臉,沒說話,只是點點頭,隨後便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牛二寶現在身邊還有七百人,其中有一些傷兵,不過大多都是輕傷人員,這主要是由於重傷計程車兵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上,活著回來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故此在大浪淘沙的條件下,牛二寶現在的戰鬥力還算尚可。
“爾等今晚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咱們繼續進攻,咱們一定要將將軍救出來。”牛二寶從來都不是一個智將,為大軍尋找出路這件事他著實做不來。
再加上,馮克斌將他從一介草民帶到這樣一個位置,對牛二寶來說,馮克斌就是他的恩人,就是他的救世主,要是沒有馮克斌,他牛二寶現在依舊是哪個認人欺辱,不敢還手的諾如無能之輩,是以他對馮克斌的忠心任何人都比不了,假如有人說只要牛二寶的姓命,便可將馮克斌救出來,牛二寶便會毫不猶豫的自裁,來換取馮克斌的逃脫。
“將軍,咱們這樣根本就救不了將軍出來。”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
誰料這句話像是捅了馬蜂窩,讓牛二寶瞬間炸毛,“誰說的,給老子站出來。”
牛二寶話音剛落,人群中開始躁動,不一會,一個身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是你說咱們救不了將軍?”牛二寶二話不說,上前像抓小雞一樣,擒住那人的脖頸,將他拎起來,隨後重重摔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
“將軍饒命,小人不是說不救將軍,卑職說的是不這樣冒冒失失衝上去救將軍。”那人被摔得七葷八素,但是他知道現在兇險,來不及站起來,連忙出言為自己開解。
“你個小兔崽子,”牛二寶上前,又抓住那人的脖領,將那人又從地面上拉了起來,貼在自己的面前,“說,你為什麼這樣說?”
咳咳,那人咳嗽著,對牛二寶說道:“咱們白天跟峽谷內馮將軍裡應外合尚且不能打破官兵的封堵,更何況這個時候,我軍士氣低落,不是士兵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餓的連兵器都拿不起來了,又怎麼能救馮將軍出來?”
那人的話像一根針一樣,將牛二寶的信心刺破,只見牛二然若破了氣的皮球,手下一軟,鬆開了那人,隨後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如同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茫然的看著眼前計程車兵:“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那士兵心中一喜,迅速掩飾過去,揉了揉被摔的生疼的胸口,從地上站起身來,“小人的意思是,僅憑咱們這些人恐怕就連自保都無法做到,更別說要解救身陷重圍的馮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