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言側頭:“這些就很好,表哥平日吃得,怎麼我就不行了?”她眼角含笑,一派自然。
陸遠庭望著她,臉上也浮現出笑意,不再言語,只跟她一齊站著等候。
沒過多久,陸父就從偏廳走了進來,瞥到林舒言,眼裡閃過疑惑,但很快又神色自如的走到主位前坐下。
記憶中的陸父是個爽朗的人,對眾多小事都不會太計較,不然也不會容忍之前的林舒言那麼久了。
林舒言走上前行了一禮,禮貌道:“陸伯父好。”
姿態端莊,禮數周全。陸父挑了挑眉,許久未見,這林家的女兒倒是與往日不同了許多。
陸遠庭也上前解釋道:“爹,今日我與表妹下棋,瞧見時辰已晚,便邀她一同進膳。”
陸父看見兒子的姿態,臉色一動,心下也明白了什麼。兒子大了,也知道要帶人見長輩了。
他免了林舒言的禮,笑的慈眉善目,“好,今日我有些事耽擱了,想必你們也等了一會了,就別拘束了,趕緊坐下吧!”
等陸遠庭坐下,林舒言這才落座於他身側。
陸家是大富人家,不過從陸遠庭和陸父的餐桌上卻不見奢豪之風。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再加一道薏仁鯽魚湯,雖然分量不多,但是卻都準備的十分精緻,入口既能感受到用心與講究。
食不言,寢不語,林舒言安安分分的吃完了一頓飯。菜品精緻,美色當前,秀色可餐,林舒言吃的十分舒心。即使有陸父在場,也絲毫沒有壓迫到林舒言的興致,況且陸父也是個中年美男子呢。
待下人們將餐盤都撤了下去,陸父也起身準備離去。
林舒言忙起身行禮:“陸伯父慢走。”
陸父擺擺手,“不必見外了,這些俗禮能免則免。”
林舒言起身時,他看了一眼陸遠庭,意味深長,用意明顯:你的心思我知道了。
陸遠庭朝陸父拱拱手,臉色恭敬:爹明白就好。
陸父看著他點點頭,又說道:“常林街的鋪子出了些問題,你下午若無事便去看看。”
陸遠庭頷首:“好的爹,我知道了。”
待陸父走遠之後,林舒言才對陸遠庭道:“陸伯父還是和之前一樣親和,十分平易近人。”
是嗎。接收到陸父眼神的陸遠庭兀自笑了笑,爹對旁人如此,對他可從不親和。
陸遠庭的母親早逝,按理說陸父應該對這個兒子更加憐惜寵愛才對。但陸父卻不是這樣,他對陸遠庭的要求更加嚴格,從幼時起就將陸遠庭當做是唯一的繼承人來培養,陸遠庭養成現在嚴謹自律的習慣,也是因為陸父從小的嚴苛要求。
但這並不是說陸遠庭就和陸父的關系不好。陸遠庭的娘早早病逝,小小的他也懂得為陸父分憂,知道陸父的嚴厲是盼子成才,他也從不抱怨,嚴格按照陸父的期望來做,他的童年並沒有太多玩鬧,更多的是詩書禮義,算數運籌。少年時陸遠庭便已經可以為陸父分擔許多生意上的事情了,也正因為如此,陸遠庭與陸父雖然算不上親密無間,但一起共事多年,他們之間有的是許多的默契與理解。
陸遠庭並沒有告訴林舒言這些,過去的事雖然並不輕松,但也絕不難過。他眼眸裡有溫和笑意,附和道:“爹一向是好說話的。”
林舒言點點頭,想到陸遠庭下午還有事要忙,便開口說道:“表哥,既然你下午還有事要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陸遠庭輕笑,“不是什麼大事。”複又想到林舒言入府以來極少出去,他也因為從前她的不懂事沒有帶她出府遊玩過,現下正好彌補,“表妹下午若是無事,不如與我一同出去逛逛,可好?”
他眼神閃亮,溫柔真摯,彷彿在極力誘惑著她。
林舒言甩甩頭,拋開腦子裡不正經的想法,陸遠庭怎麼可能在誘惑她呢。不過可以出去玩……林舒言睜大眼睛,臉上寫滿了期待:“可以嗎?表哥,我會不會打擾到你辦事?”
就算打擾了也不能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