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言退後一步,讓葉白說話。
葉白淡淡開口:“你們現在有什麼初步診斷嗎?”
“我們來到了這裡幾日,大概有了方向,但是具體的卻又診不出來,只能暫時拖著。”
“藥方給我看看。”
大夫上下打量他,似不太相信他。
葉白神態自若。
磨磨蹭蹭。林舒言催促他:“還不快去拿!”
大夫甩甩袖子,跑到後方拿出一紙藥方給葉白。葉白拿在手裡看了一眼,隨即皺眉:“你方才才說不知道具體的病因,現又開出如此有針對性的藥方!你們這不是在拖,而是在賭!”
那大夫被他這麼說,也激出幾分怒意,不顧林舒言在場,吼道:“那又怎麼樣!現在還有別的法子嗎?啊?我們試了幾種藥方,就這個有些用!能讓他們多活幾天!你懂個屁!”
他沒說出口的是,多活了這幾天之後,會死的更加痛苦,更加慘烈。
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他們也活不了了。
朝廷派他們來,他們解決不了,但也至少證明自己盡過力了。
他們被京中的貴族們慣壞了,沒有見過民間雜症。來了這幾日,他們把斷了手,撓破了頭,也是束手無策。他們心裡一直繃著一根弦,如履薄冰。驟然被人一說破,那根弦就斷了。
他越來越激動:“你才來多久啊?啊?你憑什麼指責我們?你懂什麼啊?啊?”
葉白冷冷的看著他。然後說了句:“走。”
林舒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葉白是對她說的。她連忙推著葉白離開了大夫們所在的地方。
“你現在還讓我不要生氣嗎?”葉白聲音平靜,眼中無波。
林舒言想了一下,知他說的是之前她讓他大度些,不要生氣之類的話。
她吐了吐舌頭,有些無辜:“誰能想到他們那樣呀。本來以為你已經脾氣夠不好的了,誰知他們跟炸藥一樣,一點就爆。”
葉白冷笑:“我脾氣不好?”
“沒有沒有。”林舒言陪笑道:“葉先生脾氣好著呢,從來不輕易發火,也從不叫嚷。”
都是冷著一張臉看著,凍死人。
葉白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林舒言發現他總是這樣,哼一下又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只好又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那些大夫看來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你要一個人看嗎?”
葉白睨她一眼:“那些人本來也用不著。”
“是是是,葉先生最厲害了。”
“少說這些廢話,帶我再去了解一下疫民。”
“好的葉先生。”
林舒言推著他到疫民中間,仔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