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就在林舒言猶豫著要不要叫人去請陸遠庭的時候,陸遠庭便再次來探望她。
確認儀容沒有任何問題後,林舒言將陸遠庭請了進來。待陸遠庭稍稍走近,她便想下床同他見禮,“表哥。”
陸遠庭忙制止她,“表妹勿需多禮,你身子還未大好,就好好歇著。”
林舒言的身體確實嬌弱,落了個水便要在床上躺上好幾日。不過陸遠庭今日來看她,見她的臉色比前兩日好了不少,心裡也放心了些。
見陸遠庭還站著,林舒言眨巴了下眼睛,“多謝表哥,表哥,你請坐下吧。”她示意丫鬟拿來凳子。
陸遠庭卻是伸手婉拒,他露出一個笑,頗有放鬆之意,“不必了,表妹,我還有一些生意上的事要忙。只是想起前兩日的囑託,今日才特意來看看錶妹,如今見表妹氣色好了許多,我也能放心了些。”
他姿態從容,笑容溫暖,但眼底卻有些疲憊之意,看來這幾日確實是忙著的。但他又是如此的守信用,答應了林舒言會再來看她,即便他不甚喜歡這個表妹,即便他最近事務繁忙,還是抽出空來探望她,好叫她安心。
對他不上心的人尚且如此周到,可想而知,對秦若心情根深種的陸遠庭又該是怎麼的細致。就是他處處為人著想,面面俱到,才會顧及到獨自上路的秦若心會有危險,因而送了性命。
既然他有事要忙,林舒言又怎能拖著他,此刻最需要的便是善解人意了,“表哥既然有事,便去忙吧。我這裡有許多人照料著,必不會叫表哥擔心。只是表哥忙歸忙,卻要顧及身體。”
她目光含水,眼裡有不加掩飾的心疼之色。
任何人對真切的關心都不會太過反感,更何況是待人溫和的陸遠庭。
陸遠庭只覺自落水以後林舒言變得通情達理了許多,察覺到她話語裡的關心之意,他眼眸更加溫和,“如此便好,那表妹好生休養。”
知道他是要走了,林舒言露出一絲不捨之意,柔聲道:“表哥記得注意休息。”
陸遠庭聞言一笑,低聲應下:“好。”
待陸遠庭走後,林舒言便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她可得把身體養好了,才能跟陸遠庭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啊。
幾日後,林舒言總算將身體養好了些。她坐在鏡子前細細的描眉,綠衣在她身後為她梳理頭發,“表小姐,你的頭發可真順滑。”綠衣羨慕道。
林舒言滿意的看著自己畫好的眉毛,眉間一動,轉過頭去問綠衣:“綠衣,你可認識表哥身邊的小廝?”
綠衣放下梳子,敲敲腦袋,隨即露出一個笑容,伸著手指道:“長生!我以前和長生很熟的!”她撇撇嘴,聲音也低下去,“不過最近我們都沒怎麼見面了。”
林舒言眼睛一亮,“那你想不想見他呀?”
“想啊想啊!”綠衣立馬高興起來,意識到不對,迅速將頭低下去。
林舒言揶揄一笑:“那小姐就讓你去見他一面,不過你要幫小姐辦一件事。”
“什麼事啊?小姐。”
“你去幫我問問他表哥平日都做些什麼,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林舒言絞著頭發,笑容明亮,眸如星子。
綠衣呆呆地看了一會,才回神應道:“哦哦,好的小姐。”她又撓撓頭,“不過小姐你問這些幹什麼呀?”
林舒言的笑容愈發燦爛,“自然是要投其所好了。”
綠衣照著林舒言的吩咐在陸遠庭的書房找到了陸遠庭身邊的小廝長生,她站在不遠處,絞著手帕,低聲喊道:“長生,過來!”
正在替陸遠庭守門的長生聽到有人叫自己,循聲看去,卻是好久不見的綠衣姐姐。他心一喜,瞧見四下無人,便帶著笑走去,“綠衣姐姐,好久不見,今日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呀?”
聽見這語氣,綠衣頓時來了氣,她眼一橫,“怎麼?你就如此不想見到我?”
長生又不知是哪裡得罪她,上次也是這樣不知說錯了什麼話,就好久不理人,他連連賠笑:“哪裡的話,綠衣姐姐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