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來了?林舒言吃了一驚。
見,還是不見?
她撓了撓腦袋,暗中思索,不管了先見了再說,她放下手,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請進。”
話一出口,才發現嗓子啞的厲害,看來病的不清。如此聲響,外面應當聽不到,她嚥了咽口水,揚聲道:“請進!”
很快,便有一個青年男子走進屋內,後面還跟著幾個丫鬟小廝。林舒言腦袋昏昏沉沉的,視線卻十分清晰。她半倚在床頭,將慢步走來的陸遠庭看了個清楚。
他身著一襲上好的藍色絲綢長袍,袖口衣角邊都繡著淡色的細致花紋,腰寄一塊淺色羊脂玉佩,以絲線穿繞。領口平整,脖頸細長優美,恰到好處,面容俊雅,一雙眼睛似乎總帶著點點笑意,叫人看著十分可親。
當真是公子如玉。林舒玉眼睛不眨,只嘆美色如此,定不能誤。
“表妹?”陸遠庭站在床前,溫聲叫道。
他甫一走進屋子,就覺得表妹有些不對勁,以往他若是來探望她,還不待他進門,表妹便要哭著向他訴苦了,哪像今日這般,只安安靜靜坐在床頭,似乎還在出神?
“啊?”陸遠庭的聲音拉回了林舒言的遐想,她忙扯出一個笑容,嬌聲應道:“表哥。”
見到林舒言應他,陸遠庭也停止腦中的困惑,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聽說表妹昨日落水了,我和爹都很擔心表妹,今日特來探望表妹,不知表妹可有大礙?”
探望不假,只是這林舒言自入府以來便總是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若真是身體不濟倒也罷了。只是從小便跟陸父在商場周旋的陸遠庭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好歹是府上的客人,又礙於陸父的面子,陸遠庭倒也都忍下了林舒言的胡鬧。
林舒言眨了眨眼睛,臉色蒼白,捂著嘴咳了兩聲,“表哥我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倒有勞表哥掛記了。”
落水後似乎嗆到了嗓子,才說了幾句話,林舒言便抑制不住的咳了起來:“咳咳咳……”
見她實在咳得辛苦,陸遠庭叫來旁邊的丫鬟端來一杯溫水遞給她。
林舒言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似是好了許多,捂著胸口,低垂著眼眸不說話。
陸遠庭到底是個心軟的人,看她真的病的不輕,十分難受,想來她平時也未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心中也起了幾分憐惜之意,安慰的話也多了幾分真情實感,“表妹無需擔心,叫大夫好生看看,定會很快好起來,便不會難受了。”
林舒言抬起眼眸,眼底隱隱有水霧泛起,配上她煞白的面容,顯得十分可憐,“多謝表哥。”
陸遠庭笑了笑,神色溫和,“表妹勿需客氣,這幾日好生休養,我就不打擾表妹休息了。”
說完便準備轉身離去。
“表哥!”林舒言的身體微微前傾,叫住了將要離去的陸遠庭,“表哥還會來看我嗎?”
一雙眼睛含羞帶怯,又有濃濃的不捨,發白的嘴唇被她死死咬著。
陸遠庭的腳步頓了頓,嘴唇微張,終是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表哥改日再來看你。”
像是放心了似的,林舒言的嘴唇松開,上面有隱隱的紅印,她綻出一個微笑,“那,表哥慢走。”
待陸遠庭走後,林舒言叫退了屋中的丫鬟,這才在腦海中好好整理起任務資料來。
陸遠庭是任務物件,也就是這個故事裡的男配角,毋庸置疑。這次的故事是一個武俠背景,男女主皆是江湖中人,而陸遠庭卻是商戶,他們本不應該有過多的交集。
陸遠庭是廬城首富的獨子,他從小聰明伶俐,長大後不負眾望繼承了陸家家業,並將陸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一次出商的途中,他坐在樓上的茶館上,透過窗戶看到了樓下的女主角秦若心身著華衣錦服,卻毫不避諱地伸手去扶衣衫襤褸,滿身泥濘的老婆婆。他便由此心生好感。
這只是初相遇,還不足以讓陸遠庭對秦若心情根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