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當時也允諾過我不會對那個女子趕盡殺絕,他承諾只將對方趕出娛樂圈,趕出國內,讓她沒有立足之地。”
“我當時建議他報警立案,讓那女子去坐牢,但柳宜卻哭哭啼啼地抓著淮安的手,說不想被天下人知道她清譽盡毀的事。”
“淮安不忍讓柳宜承受更多的詆譭跟揣測,便跟我承諾雖然不會對那女子趕盡殺絕,但也要讓她滾出娛樂圈,滾出東洲市,永無立足之地。”
“我那時並不知道整件事是柳宜的陰謀,我尋思著那女子做事歹毒心狠,只是將她趕出東洲市,也算是淮安網開一面了。”
“所以我便同意了淮安的做法,後來我就聽茹芸說,那女子被在娛樂圈被雪藏,被逼得遠離東洲市,逃到了國外。”
...
將當年自己知情的內幕講述出來,顧晨陽擰眉說:“但後來發生的事,我是不知情的。”
“我至今還以為那女子在國外生活呢。”
誰能想到,12年前顧家差點被滅門的慘案,竟然是因為這麼一樁小事。
聽完這些,顧文韜蒼老的面龐變得陰鷙如水,“如此說來,我竟然從來沒有看透過我的大孫子。”
“...他糊塗啊!”
顧晨陽也不敢相信那場綁架案竟然是因為這件事,他唏噓不已,嘆道:“難怪跟柳宜分手那晚,淮安會跑去京都找我喝酒,醉酒後坐在車裡,還一遍遍地說他是個蠢貨,說自己瞎了眼睛,犯下了不可原諒的罪過。”
“我那會兒還以為他是做了背叛柳宜的事,被柳宜知道實情後給甩了,才這麼難過。”
“如今看來,他是無意中發現了真相,看穿了柳宜的真面目,意識到自己成了柳宜借刀殺人的工具...”
一時間,書房萬籟寂靜。
本以為12年前的綁架,只是一個變態殺手針對豪門世家展開的激情犯罪,如今得知真相另有隱情,幾人心中都沉甸甸的。
“陳澄的養父,叫什麼?”
“陳如東。”褚旭這兩天在加班調查陳澄跟她養父的身份資訊,顧淮舟先前在直升機上,就是在看二人的資料,因此記得清楚。
“陳如東?”
聽到這名字,顧文韜顯然有些吃驚,“竟是他!”
“顧伯認識這人?”顧晨陽有些意外。
“認得!”顧文韜閉著眼睛,輕嘆道:“陳家原來也是東洲市富甲一方的存在,後來全面戰爭爆發,陳家先輩與顧家先輩一樣,都投入到了戰爭。”
“陳如東與我一樣,成了家裡的獨苗苗。但不同的是,我的母親帶著年幼的我躲到了鄉下,幸運遇到了我岳母收留。少年時期雖然過著清貧辛苦的生活,但好歹有口飯吃。”
“而陳如東失去了家跟家人,據說耳朵還被炸彈碎片削掉了一隻,他後來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我沒有再見過對方,但我聽兒時認識的友人們提到過他,據說他後來去了特殊學校當老師,專門教那些身體有疾的孩子上課。”
“還說他是個大善人,一生都在做慈善,回報百家飯的恩情。”
“那是個真正菩薩心腸的活佛啊,可他那樣可敬的人,卻死在了我孫子的手裡...”
顧文韜雙眼含淚,悲痛地感慨道:“是我教子無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