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的眼眸眨動著,秋波連連,她瘦了好多……
小魚虛舞著雙手,腳步緩慢地移動著,清秀的面龐張望著四周,側著耳朵聽著附近的聲音!她仍舊往前方走動著,可她好像也沒聽見皓羽的的呼喚!這究竟是……
“小魚……”
“快閃開,別往前走!”皓羽竭力呼喊著!
“轟隆隆……”雷雲翻滾,電閃雷鳴,天空承受不住生靈的哀嚎,下起了雨來!
“喑……”雷雲之下,閃耀著光芒的鑽石星神,它從背脊裡拔出了那柄星辰之劍!劍刃反射出稜光,紫色的陽光折射在她的臉上,魅惑而迷人!
“斬空!”
耀眼奪目的光輝灑下,飛射而來的光化為了密集的刃,刺向大地!
“快……”皓羽繃緊了面頰,肌肉顫動著,可是無論怎樣,他都不能變化成蒼鷹的形態了!他的存在,對於小魚,對於老乞丐,對於這個世界都是並不存在的,虛無的!
“要死了哦……”怨靈肆意地嘲笑著,就像大人逗小孩一樣,只是大人拿著糖果來逗小孩開心,她拿小魚的命讓皓羽痛不欲生!
“快跑……”皓羽拼命地奔跑著,像風一樣!
本應是希望天使的光翼,天空中降下的卻是星神的屠戮之刃!
皓羽終於趕上了,他張開手,護在了小魚身前!可是,小魚卻穿過了她的身體,走向了那劍雨……
“為什麼……”皓羽從未有過,這樣的無力……比陷入流沙、沼澤更令人絕望!
小魚抬起頭,彷彿意識到什麼一樣,露出了天使的微笑,她的臉,她的唇,她的發,她的牙,她的手,都映在星神的光輝下!末日,總是這樣美麗……
“鏘鏘……”燦爛的金光如怒放的雛菊花,一聲曠遠而神聖的鳴喚,是!
“撲哧撲……”
張開的金黃羽翅,比火焰更耀眼,從金色的花苞裡展開,金亮的羽毛啊,聖潔的氣息驅散一切的黑暗!
可是,金色的羽毛帶著血跡飄在空中,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響……
高貴的不死神鳥,舞動九天的烈焰鳳凰啊,它的生命綻放出太陽般的光彩!
“滴……”
金黃色的液體,滴落在小魚清麗脫俗的面龐上。時間,彷彿落了一場綿綿的小雨。
“下雨了……”小魚張開手,想要擁抱天空,泛動著眼眸,露出了孩子般的微笑,翩翩起舞……
烈焰鳳凰把頭彎下,為小魚搭起了一座彎彎的拱橋!鳳凰的後背上,被千萬的光之刃插入、刺穿,每一處傷口都噴湧出金色的泉水,潤澤著大地,長出了嫩綠的草!
鳳凰的羽翅軟軟地伏在地上,兩足微曲著,卻不動。頭頂上的鳳翎在風裡動了一下,是風吹動的!彎下的足,輕輕地跪倒下去,就像孵化自己的蛋……
鳳凰的脖子也像是被廚師拍過之後,松軟了,雖然沒褪毛……
小魚伸出手,四下摸索著,腳先接觸到那綿軟的羽毛,比天鵝絨還要柔軟,溫暖、舒適,可以用來做席夢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