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跟在了嚴悅後頭,很快便來到田野盡頭的一塊簡陋的茅屋,只見這茅屋雖是十分破舊,內中一貧如洗,卻又是意外的乾淨。
而這時,茅屋中走出了一個少年,披著獸皮披肩,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模樣,肌肉孔武有力,距離練力境也相差不遠了。
嚴悅眼睛一亮,連忙一路小跑了過去,蹦蹦跳跳地投入了獸皮少年懷抱,撒嬌道:“長風哥哥,我把野果摘回來啦。”
“嗯,悅兒辛苦了!”少年寵溺地摸著嚴悅的小腦袋,語氣輕柔地說道。
片刻,嚴悅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掙開了少年的懷抱,道:“對了,長風哥哥,我在路上還遇到一個南海衛士兵呢!”
少年這才察覺到了不遠處的秦凡,目中閃過了一絲警惕之色,沉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南海衛士兵嗎?”
“對呀,這哥哥還答應要為我們驅趕那隻討厭的火烈鴉呢!”嚴悅語氣輕快地說道。
少年嚴長風眉頭一皺,將身旁的嚴悅拉到了身後,走上前去,語氣遲疑道:“兄弟,你可是南海衛的衛兵?”
“嗯,怎麼了?”秦凡面色不變道。
嚴長風居高臨下,沉聲道:“沒什麼,只是現在正直南海衛的服役期,兄臺為何孤身一人?”
秦凡當然明白這嚴長風在懷疑自己是騙子,不過自己現在這副邋遢模樣,若是不引起人的懷疑才真是奇怪了,他當下不免微微一笑,道:“我與同僚巡邏時意外分離,正要返回兵營途中遇到這小姑娘,觀她善良單純,不忍拒絕她的請求,待我解決火烈鴉麻煩,便即刻返回南海衛。”
嚴長風依舊是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樣,但還是沉聲道:“我家小妹心地善良,若是你因此而心懷不軌,休怪我不客氣了!但若是你沒有騙我,真能驅逐村莊的火烈鴉,那時我定當負荊請罪。”
秦凡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呼,真舒服,我有多久沒這麼放鬆過了?”
秦凡躺在木澡盆中,長長地吐了口氣,望著水汽繚繞的房間,心中感慨萬分。
許久,他終於將身上厚厚的泥垢清洗得乾乾淨淨,還順帶把下巴稀疏的鬍鬚颳了,頓時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而就在這時,房間外的客廳卻傳來了小聲的交談聲,而秦凡早已百竅玲瓏,五感敏銳到了一個極致,自然將這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悅兒,我看這人就是個騙子,不知在哪搞了一身南海衛軍服,到處招搖撞騙!”
“可我覺得這大哥哥不是騙子,要真是騙子又怎麼會只要一簍刺兒桃做報酬呢?”
“哼,就算不是騙子,也極有可能是一名南海衛逃兵,那火烈鴉可是咱們練肉境村長都不敵的存在,這一個小小的逃兵又怎麼敢誇下海口……”
秦凡倒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木澡盆,走出了浴房。
嚴悅眼前一亮,連忙說道:“大哥哥,因為時間太匆促了,我只做了幾塊土豆餅,您將就著吃吧。”
而一旁的嚴長風不發一語走出了茅屋外,正在屋外石桌上削著一根狩獵用的羽箭,眼神中仍舊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