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奇忍著疼摁完手印,師爺將卷宗遞給閆懷文。
閆懷文道了聲稍等。
朝閆老二招了招手。
閆老二快步走來,取出自己的印章,沾上紅泥,比劃了好一陣,尋好位置,端端正正的印下去。
清晰的章印,顯出他閆懷安的名字,閆老二強忍著不樂,往外頭瞄了一眼,朝他閨女挑挑眉。
閆玉:……
呵!爹真幼稚!
不就是比她早用了印麼。
明明應該是她先簽下與豆腐娘子合股的契書。
劉大奇被打得爬不起來,劉婆子折騰了半天,也沒將人扶起來。
大老爺起身離開後,堂上的衙役和文書都動了。
皂班堵著劉婆子要打板子的緩手錢。
“若不是咱們兄弟留手,你這兒子非皮開肉綻不可,打了二十板子,算你便宜些,給一兩五錢得了。”
文書要錢要文雅的多。
“謄抄卷宗的筆墨錢,用印錢……取回物證,還要再添一筆,劉婆子,你看好了,我等可沒有多拿。”
文書從劉家母子身上翻找出的銀錢中,取出自己那一份後,還順手幫皂班的衙役拿了打板子的辛苦錢。
劉婆子敢怒不敢言。
這些都是閻王座下的小鬼,得罪不得。
她只能將怒氣發洩在兒媳身上:“伱是個死人吶,還不趕緊過來扶你男人。”
劉娘子早就嚇得兩股顫顫,孩子的爹剛跪到堂上還沒說幾句話就被打了板子,然後又沒幾句話,大老爺就退堂了,那師爺說他們劉家贏了……
他們家,贏了嗎?
……
“師兄,今日多虧有你坐鎮。”田大老爺與程大人相伴從側門走出,兩個人都沒穿官服,一出了縣衙,便與街上百姓相差無幾,泯然於眾。
“呵,你只用到我的時候,會喊我師兄,今天這一堂,有我沒我你那位閆戶書都能應付。”程大人問道:“他寫的訴狀你可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