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懷文扶了扶堵在車頭的包袱牆。
被天佑捆的結結實實。
他招來閆向恆,問他:“你駕車學的如何?”
閆向恆老實答道:“尚可,駕御牛車並不算難。”
“既如此,多幫你二叔分擔,莫要讓他太過辛苦。”
閆向恆有些為難:“爹,我不識路途,還得勞煩二叔幫我掌眼。”
叔幫他看路,實際和自己駕車也沒什麼分別。
他家的牛聽話的很,讓走就走,說停就停,還會自己規避路上凸起的山石,也總能繞過沉陷的地坑。
和村裡的騾子驢相比,太好用了。
閆懷文沒想到兒子和他有一樣的毛病。
“怎個不識路?”
閆向恆便解釋道:“山間行走不比官道,遇林遇石皆要繞路,二叔能辨方向,無甚差錯,若換了我來,怕是要耽誤一陣,才能辨清前路。”
閆懷文靜默一陣。
細細咀嚼了一陣兒子話中之意。
竟是隻有他一人有這個毛病!
“爹,二叔還在忙,我去搭把手。”
閆老二見大侄子過來,也沒客氣,讓他將涼下來的酥肉排骨分裝。
野果糖水倒進家裡最後的幾隻竹筒。
爺倆又拿著他們爺仨換下來的衣服,咣咣一頓搓洗。
衣服洗完晾在兩棵樹中間綁著的麻繩上。
叔侄兩個這才休息。
閆向恆沒一會就睡著了。
閆老二半眯著眼睛,又坐了起來。
朝後面看了看,他閨女睡的四仰八叉,小嘴微微張著。
躡手躡腳的過去給她調整了姿勢,省得一會口乾驚起。
又趁著夜,從林子裡摸出了裝麥稈的包袱,偷偷去餵了村裡的幾頭騾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