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皇大人的榮耀下,俘虜是不配活著的。”伊萬拾起了一根羽箭,“反正回到梵林提督身邊,他也一定會以這樣的理由處死我……即便不是由他來動手,回到國內,灰頭土臉逃回來的俘虜最終的歸宿也不過是絞刑架罷了……我們不是見過許多了嗎?”
“涅夫斯基!你不是要帶著你的姓氏為了名譽而死嗎?為什麼昨天晚上,你退縮了啊!為什麼你現在活著啊!你不是,我們中最優秀的嗎!你都這樣厚顏無恥地活著,讓我們,讓我們,怎麼選擇為榮譽而死啊!混蛋!”
雁鴻這才意識到昨天涅夫斯基那無由來的尋死想法到底是從何而來。雖然自己幾乎完全沒有接觸過駿鷹帝國這個位於應許之地最北方的廣袤國家,但就現在看來,還真是個古板的地方啊。
“是啊……我活下來了啊,沒有像是和你們說好那樣為了榮耀而去死啊。”涅夫斯基咳著血沫大喊著,“可我那樣的送死真的算的上是榮耀嗎?如果算的話,那為什麼我會本能地厭惡它啊……”
“你來回答我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涅夫斯基率先發難,一拳打向了伊萬。伊萬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只見他閃身躲避過後,又迅速調整了姿勢,羽箭在他的手中精準地刺向了涅夫斯基。
他們打起來了,那我就……
雁鴻當即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絕佳的逃跑機會,他絕不能放過。正當他打算迅速離開這裡,不參與這眼前的是是非非的時候,一聲嘹亮的號角聲突然在倆人決鬥的地方響起。那嘹亮高昂的聲音在隨後的傳播中非但沒有越來越聲小,越來越模糊;反倒是逐漸地更為嘹亮,更為清晰了起來,像是遊入大海的小魚,充滿活力。
雁鴻向著這突然發生變化的方向看去,這才注意到涅夫斯基滿手血汙地呆在在原地,拿著一杆鋒利的,沾滿鮮血的箭頭。而那位伊萬的喉嚨現在已然被深深地刺穿,血流如注,染紅了一邊地掉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的巴掌大的小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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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榮耀而死。”
涅夫斯基是個戰士,在戰場上,他廝殺過敵人。對於殺人,他不反感,也不喜愛。但現在,當他親自動手,殺掉了一位戰友,一個熟識的人時,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震盪,讓他再無法做出任何決定與行動,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行,我得快跑了!”
雁鴻當機立斷,拔腿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但可惜的是,他低估了戈蘭芬戰士們的行動力與觀察力。
當一雙又一雙的翅膀在半空中浮現時,雁鴻的存在即便在森林的廕庇下也依舊清晰可見。於是,雁鴻便清楚的瞭解到了一個人的力量究竟是怎麼樣的有限。在二十餘位格蘭芬戰士的圍剿之下,雁鴻終究是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成功突圍,最終,與呆滯在原地的涅夫斯基一起被帶回了梵林與烏堯的面前。
“吼!我記得他,和我那蠢兒子的關係好像還不錯。”當看到被五花大綁著的雁鴻那破碎的光環時,烏堯摸摸紮起的一束束的鬍子,得意地說道,“話說,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到有環民的光環居然不是完整的欸。不說這個,有環民能出現在神蹟之上,也算是令人驚奇的事了。”
“梵林,有這麼大的收穫,怎麼不笑笑啊。”烏堯無不打趣地對著用手肘懟懟梵林道,“要是我那蠢兒子追上來,這可是難得的能夠危險他的好人質啊。”
“我又跑不了。勒的怪疼的,不如就給我鬆開唄。”雁鴻則是嘆一口氣,搶著梵林地前面好似風趣地說了話。
“哈哈,環民小哥對我們對待俘虜的方式看來是毫不知情啊。不過沒關係,之後會慢慢地知道的。到時候,就看你能不能像是這樣開玩笑了。”
“呵,比起那個來,我還有更麻煩的事要處理。”梵林皺皺眉頭,看著被押著的跪在地上的涅夫斯基,“作為一名光榮的戈蘭芬戰士,戰俘的身份歸來已經夠你恥辱的了,現在你還殺害了同入同出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