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溪清冷地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程行開啟教室的門,三人走了進去。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後,程行將自己的英語書給拿了出來。
數學已經重新複習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該複習英語了。
因為現在都已經5月26號了,距離高考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
他剛拿著英語書背了一會兒的英語單詞,陸陸續續便有更多的學生走進了教室。
要知道,此時才五點四十多一點,平時除了他跟姜鹿溪外,是沒有什麼學生會來的,但在這距離高考最後十天左右的時間裡,早上來的早的學生便越來越多了起來。
到了現在,五點五十的時候,基本上就能來一大半人,六點鐘之前,人就能全都坐滿。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就連趙龍都會來上早自習了。
這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凝重氛圍感,已經在此時席捲了整個安城一中。
甚至於不只是安城一中,而是整個中國所有的高中。
在11年,許多家庭的孩子都沒上過幼兒園,都是從一年級開始上學的孩子來說,從六歲開始上學,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就全看這一役了。
勝了,便能跟許多人拉開差距。
在這大學生還沒有像後世那麼卷的今天,大學畢業後還是能找到一份很不錯的工作的。
敗了,許多人就得流入工廠,做著日復一日,累且辛苦的流水線工程。
就在三年後的14年,在富士康打了許多年工的現代詩人許立志,在寫下了那首《我彌留之際》後,從深城龍華一座大廈的17層跳樓身亡,終年24歲。
縱觀許立志的詩,因為文化水平不高的原因,他的詩並不算多麼出彩,但卻是那個時代所有流水線工程所有進廠打工人的心聲,他的詩裡,每一句都在書寫著枷鎖二字。
所以可能文化創作是這世界上最不分高低貴賤的事情了。
沒有高低貴賤,只有是否能寫進人的心裡裡面。
文人的筆與文章,很多時候,本來就是為了發聲用的。
當然,大學並不是惟一的出路。
程行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像程行那樣有那麼好的運氣,又有多少人能像程行那樣,為了能穩住自己獲得的那一點小運氣,而去加倍努力,去提高自己的學識水平。
許多人離開校園,就很難再跟書本打上交道。
學習或許改變不了什麼命運,但知識一定可以。
到了六點的時候,鄭華走進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