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爺爺去世的早,那時候沒有照過相。
因此這桌臺上,只有她父母還有奶奶的畫像。
兩人手上都有不少泥土。
便又來到了院子裡的壓井旁開始洗手。
現在還沒到開席的時間。
得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才開席吃飯呢。
程行幫姜鹿溪壓了些水,讓她洗了洗手。
然後姜鹿溪又幫程行壓了些水。
程行用水洗了洗手。
“別動。”姜鹿溪忽然道。
程行不解地望向了她。
姜鹿溪將旁邊屋簷下掛著的毛巾拿了過來。
這個毛巾是她自己平時擦臉用的。
姜鹿溪用毛巾沾了沾水,然後踮起腳尖,幫他將額頭上沾到的泥土給擦掉了。
她雖然也跪地磕了不少頭,但是靈堂裡是不髒的。
程行在外面的小路上給人跪地磕頭謝紙,那地上下了雨,都是泥濘的,所以程行的額頭上是沾到不少泥土的。
“不用你去謝紙的。”姜鹿溪好看的眼眸裡噙著淚水說道。
上午的那一幕,她終身難忘。
“好了,先別哭了,等下你還得敬酒呢。”程行道:“上午來的人太多了,得來了五六百人,小花小文他們忙不過來,我年齡也不大,也算是晚輩,跪下來磕個頭接個紙也沒什麼。”
程行說著,用手將她眼角的眼淚給抹去了。
出殯這天正席的時候,孝子是需要出去給人敬酒的。
當然,他們這裡有規矩,死者的親屬在辦理喪事的時候是不允許喝酒的,因此姜鹿溪只需要把酒遞給他們,讓他們喝就行了。
孝子敬酒是不分男女的,但是女的得是未出嫁的。
要是出了嫁的,就不能去給人敬酒了。
“要是奶奶走的再晚些年,我是可以幫你去敬酒的,只是現在不行了。”程行道:“人多,不用每個人都敬,一桌敬一次就行。”
五六百人,要是都敬,那得敬到什麼時候。
就算是每桌敬一次,都是很累人的一件事了。
“嗯。”姜鹿溪先是點了點頭,然後俏臉又紅了紅。
俏臉紅的原因,是她知道剛剛程行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