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程行剛坐下沒多久,下課鈴也就打響了。
袁行明並沒有佔用學生的下課時間,下課鈴打響後他便站了起來,旁邊有隨行人員過來攙扶起了他,雖然身體看著還堅朗,但畢竟七八十歲的高齡了,校方還是很怕袁行明在來浙大上課的時候出問題的,不過隨著身體的年齡越來越大,袁行明來授課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要不是他堅持兩個月還來學校為學生們講一次課,學校是不會在他這麼大歲數的情況下,還邀請他來學校給學生講課。
畢竟袁行明在中國古代文學界,算是國寶級的人物了。
他不僅是國學研究院的院長、還是國際漢學家研修基地的主任,以及中央文史研究館館長、和中華詩詞研究院的院長。
這種級別的大師,年齡又這般大,換做其他人,早就不去學校講課了,因為講一節課是很累的,而且收入也並不算高。
他們只需要上上央視或者是省級衛視的一些文學類的節目,成為節目的特邀嘉賓,在上面偶爾講幾句話,絕對要比去學校講課授課要賺的多。
但袁行明卻堅持要把自己所學的知識全都給學生們傾囊相授。
因為來校講課一次不容易,基本上每次都是兩個月來一次的原因。
每次來浙大的古文系的時候,別管是大一還是大二的,都會有許多人趕著來聽。
比如秦念,袁老教授的課,她基本每次都來。
程行,也專門為了這堂課,在新書演講宣傳宣傳到一半的時候,回了趟浙大。
不過袁行明起身後並沒有著急離開,他跟身邊的隨行人員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名隨行人員點了點頭,向著程行走了過去。
“您好,程行同學,請先留步一下。”那名大約二十多歲上下的隨行人員很有禮貌的對著程行說道。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程行很客氣的問道。
他知道這人是袁教授的隨行人員。
那人拿了一張名片出來,然後遞給了程行,他笑著說道:“袁老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你剛剛在李冶的八至上又添上去的那四至寫的很好,即便沒有至實至虛妄語這一絕佳的妙筆,那句至善至惡人心也是極好的一句,袁老近些年特別喜歡這首詩,這道給八至添至的題,袁老前幾年在詩詞學會的時候,也曾給詩詞學會里的人留過,雖有許多做出來的,但都不如你這兩句,袁老的家距離這裡不遠,就在浙大附近,袁老讓我告訴你,有空常去坐坐。”
這最後一句,才是袁行明讓他跟程行所說的話。
袁行明惜才也愛才。
他確實喜歡程行剛剛在極短時間之內便想出來的這兩句。
早在去年程行那篇《燈火》出來的時候,袁行明就有聽說過他,後來程行的名氣越來越大,袁行明讀過程行的文章也就越來越多,起初的袁行明還不信程行真有如此大才,他不是不信程行寫出來的那些絕好文章,也不是不信程行能在這個年紀將這種文章寫出來。
中國大地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少年。
古代以少年之齡書百世經典的少年天才數不勝數。
只是袁行明有些不信程行這些的文章都是在應試的時候當場做出來的,當場做的文章,和用了許多時間做出來的文章可不一樣,這兩者的差距可太大了。
因此袁行明對於程行做出來的成就確實有些存疑。
他許多時候都有想過,是不是考試的時候提前洩題,或是有人提前寫好的稿子讓程行去背的,又或者是程行知道了考題,提前花費許多時間去準備的。
但《安城》的出世,讓袁行明的存疑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