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猶豫來猶豫去,還是難以決定到底該去通報還是不去通報。
十三回到褚園時,心情無比沉重,身邊路過的人不是帶傷就是在拖走一身是血的人。
有人對十三投以不解的目光,心想怎麼她偏偏就在大事已經過去後就出現了,危難時刻呢?
但更多的人對十三的回來,報以的是欣喜,還好她回來得晚,否則指不定出什麼事,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殺齊廷的兇手是二爺……
“我爹呢?”十三隨手抓了一個弟子問。
“應該在二爺那兒?”
被十三抓住的人也不清楚族長的去向,只是覺得二爺死了這麼大的事情,族長沒有理由在別處。
十三此刻有一肚子的疑問,關於二伯、關於孃親,等等……
這一切的疑問,在進入冰窖後,就都有了答案,原來盛平說的不是假的,孃親的屍身真的被偷走了。
“爹。”
十三叫了一聲褚應海,褚應海紅著眼眶,回頭看這個女兒。
沒有人想過,一家三口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地方“重逢”。
“回來了啊。”
“原來……都是真的。”
十三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黯淡的光線看過去,孃親的身形依舊,只有過於慘白髮青的臉色在宣告著她已死亡的事實。
“你說什麼都是真的?”
褚應海正踟躕要如何向十三解釋這一切,畢竟他自己都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到底是為什麼,當初自己親自下葬的人,如今卻出現在了自己二哥的冰窖裡。
“有人告訴我,二伯偷走了孃親的屍身,我本來還有些懷疑,沒想到……”
十三往前跪走了兩步,雙手抓住了一隻冰涼的胳膊。
“孃親……我好想你。”
本來一腔憤慨,非要找褚應江算賬的,可是在見到真身那一刻,思念就蓋過了一切。
或許,她應該感激二伯,能讓她有機會再見一見孃親。
世人常說入土為安,可是哪裡曉得對於活著的人來說,是一世的不安。
“我好想……好想你……”十三語無倫次,可是又小心顧著屍身,生怕一不小心,眼前的一切就破滅了。
褚應海的情緒被十三這麼一打擾,反而去了一半,他拍了拍十三的肩膀,以示慰藉。
“你是聽誰說的?這事我竟從不知道。”
十三擦了擦眼淚,重新振作起來,將自己在雀山谷中毒又被盛平所救的事簡略講了一遍。
“盛平……”褚應海默唸著這個名字,覺得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