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入座,奶奶用雙手捧起孫女白姑的面孔,仔細端詳,好像孫女的面孔中尋找到了什麼東西,此刻她思潮象洶湧的波濤,在她的腦海裡翻滾。思情萬千,她激情的說:
“你姐倆的相貌與你父親及其相似。使我油然想起你們的父親蕭天賜我的兒呀!”
餘瑾在注視兩個孫女,心神動蕩,就象充滿了雷電的雲層在打閃前的顫動一樣。她止住淚水,沒有流出來。白姑知道奶奶在聯想起父親和爺爺等親人。白姑急忙解勸說:
“奶奶不必難過,爺爺和父親雖然被佞臣陷害,但是他們在天之靈,知道我們今日相聚團圓,一定會為我們高興,在祝賀我們呢!”
奶奶餘謹忽然醒悟,自己剛才還勸說孫女不哭,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許流淚哭啼,自己反而想起往事了,她鎮定一下說:
“孫女說的對!今天是大喜日子,我們不提過去的心酸苦惱之事,咱們要祝賀這個來之不易的團聚之日,”
餘瑾吩咐靈尼去齋房做一桌豐盛的宴席。這時黑虎手持一對山雞闖進屋裡對餘謹說:
“姐姐!我提議:今日你也破例開齋吧!擺一桌上等酒席,我下山買酒肉,你看如何?”
餘謹高興的說:“就按黑虎弟的主張去辦,破例全寺開斎,來祝賀我們相逢之喜日。”
黑虎按照餘瑾的吩咐立刻下山準備酒菜,又請來一名漢人廚師。眾尼姑忙著做酒席。
堂屋內白姑開始對奶奶講述自己出生後到現在的遭遇和成長的詳細經歷。白姑從頭至尾原原本本的對奶奶陳述一遍最後說:
“相府被抄斬,父母遭殺害,我被國舅蕭匹敵的夫人耶律毋寧救出,把我帶到晉州投奔她父親晉王耶律龍慶,委託王子耶律良將軍撫養我,耶律良任我為他的義女,我們相處宛如親生父女,他一直養育我十七載。後來義父被朝廷提升為總督元帥,安居在南京。這年我身得重病,巧遇蕭郎中治癒了我的病。原來蕭郎中正是養育過黑姑九年的恩人蕭懷忠。我於他家三口人相處的很融洽。他們全家對我如親女兒照顧。我於他女兒蕭貞姊結拜幹姐妹,我們對天宣誓,成為生死之交。這年我和太子燕王相識,當年被納入太子妃。第二年生下皇孫耶律延禧,次年又添一千金公主;名叫耶律延壽。正是這一年,恩人蕭懷忠一家被太子招進燕王府,做燕王府的禦醫,這樣蕭懷忠一家人就全心全意的照顧我和兩個孩子,從而他們成了我的不可分離的靠山。因此我與蕭懷忠一家融合在一起,形成魚水之情,互不分離,過著如意安詳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長,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當時禍災。朝廷佞臣‘乙辛’奸黨一夥,預謀篡位奪權,先後預謀殺害皇後蕭觀音和太子,後來又派人預要殺掉我和兩個孩子。在這千鈞一發之刻。黑虎舅爺與黑姑妹妹趕到把我救出,多虧恩人蕭懷忠挺身而出,奮不顧身,冒著生命危險,抱養兩個孩子。然後又獻出女兒蕭貞姊來頂替我,因為我與蕭貞姊相貌相似,做出‘移花接木’之策,當時在大敵圍攻之下,只能這樣做了,否則我是逃不出來的。貞姊妹妹臨危不懼,捨死忘生,堅貞不屈,視死如歸,把生死置之度外,來頂替我,坐在我的臥室內,把我用力推出窗外。鼓吹我快快離開逃命,她叮囑我說:
‘我不但救出你,還救出兩個孩子,我是為大遼江山社稷而救你。快走!快走!’這時後窗外黑虎師傅與黑姑妹妹在接應我。我回頭再望望蕭貞姊妹妹,可是隻能望見一片漆黑的夜空。我們三人只好躍牆逃出。第二天傳出太子妃被殺的訊息。”白姑講到這裡一頭撲在奶奶的懷裡,喊聲:
“我的可憐的妹妹啊!為我而捐軀而死呀!”她痛哭留聲,。奶奶餘瑾聽完白姑的講述,也是淚水浦面,老淚縱橫。她扶起白姑口中念念有詞: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貞姊姑娘,捨己救你,是為國捐軀,她大義凜然,臨危不懼,捨死忘生的高尚品質,這種高風亮節的精神值得我們敬仰崇愛,蕭家不但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而且救出皇孫和公主,她是大遼的功臣,我們一定要銘記蕭家。把蕭貞姊的牌位供奉在往氏家廟內,供奉叩拜她。”
白姑止住哭聲,三人開始議論和回憶蕭懷忠一家對白姑與黑姑的恩德。
一會兒,靈尼進屋稟報說;“酒席已經被好了,請大家去齋堂吃酒。”
傍晚一桌豐盛的酒席擺上。餘瑾與兩個孫女和黑虎以及幾位尼姑,合桌團坐,喜飲團圓酒。全家喜悅歡愉,開懷暢飲。特別是奶奶餘瑾年過花甲,神采奕奕,春風得意,她今日與孫女白姑相見,是她一生中的皆大歡喜,她喜出望外,邊飲酒,邊端詳兩個孫女的面孔,喜愛如玉,心滿意足,自鳴得意,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在酒興之際,餘瑾高舉酒杯贊揚二位孫女吟出兩句詩:
白姑蘭質蕙心延美譽,
黑姑好騎善射自奇才。
她吟出兩句詩,舉杯一飲而幹,接著說:“上天賜我一對孿生孫女,這正是:
玉種藍田收二壁
樹栽單桂發雙葩’
這是我大遼的榮耀,祝我遼國江山永存。來!為了祝賀白姑為大遼生下後人,我們再舉杯祝賀,祝福皇孫耶律延喜和小公主耶律延壽平平安安,幹杯!”
眾人又同時碰杯共飲。白姑見到奶奶學識如此淵博,文才功底這般深厚,驚訝不已,從內心崇敬佩服。便對奶奶舉杯祝酒吟出一副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