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就到了田羅家小奶娃娃們抓周的日子,抓周是當朝特別推崇的習俗, 孩子滿一週歲之時,將各種具有意義的東西擺放在孩子面前,讓孩子來選擇, 從而預蔔孩子未來的前途。
田羅本是對這些習俗並不感興趣,因為在他看來人的未來都是要靠自己去拼搏的, 但礙於自家陶元和二姨母兩人都興致勃勃的,他也只好悶聲應下, 幫忙準備抓周的物件兒。
抓周的物件一般有筆墨,書, 算盤, 印章以及稻草等,趙福來和羅英嫌東西少,又給添了一把陶元製作的小木劍, 田羅見狀也來了興致,直接把自己手裡的醫書放了上去。
抓周的物件兒就這樣被大家東拼西湊的湊齊了,待把物件兒都擺在了火炕上, 陶元和田羅就在大家的注視下把自家狗蛋兒和陶陶放在了火炕上。
石心蓮是外族人, 第一次見到這陣仗, 臉色異常正經, 而羅英也好不到哪去,她緊繃著臉,最後掩不住緊張的抓住了石心蓮的手, 兩個人眼巴巴的看著那倆娃接下來的選擇。
“狗蛋兒拿印章,以後就是大官兒!”趙福來不像自家老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他在一旁看熱鬧看得異常愜意。
狗蛋兒沒有理會趙福來的話,而是抬頭懵懂的看向田羅,見田羅也瞧著自己,連忙張開雙臂呲牙笑著,嘴裡發出一個單音,“飛!”
田羅對於自家兒子狗蛋兒那是相當瞭解,狗蛋兒是個特別的孩子,別家孩子開口都是爹爹孃娘之類的,他家好兒子開口第一個字兒那就是飛,對於此田羅倒是沒有多大感觸,反正其餘的話早晚也都會學會,幹嘛急於一時?
反觀陶元則不像田羅那般從容,他每天閑下來的時候,都會教狗蛋兒喊爹喊父,但無奈的是這孩子就喜歡說飛這個字,當然他也知道這其中的緣由,無非就是田羅每日回來抱著狗蛋兒拋高高導致的,想到這他頗為怨怒的逡了田羅一眼。
這向來寵夫的田羅,又怎能不知陶元現在的心情,他忙不疊將炕上不安分朝著自己張開雙臂的狗蛋兒抱了起來,嘴上更是誘哄道:“乖兒子,你先抓一樣自己喜歡的東西,父親再抱你玩飛飛。”
狗蛋兒倒是一個懂事的孩子,被自家父親再一次放在火炕上的時候,回頭看著自家爹爹呲著幾顆糯米牙笑得歡快,隨後便在大家的注視下,看著滿炕的物件兒直接撲向了那把木質的小劍,拿在手裡咿咿呀呀說個不停。
“喲,這孩子以後怕是要當保衛國家的將士啊。”趙福來第一個進行解說,在大家都很贊同他的觀點時,隨後上前摸著狗蛋兒的頭滿臉欣慰,“好小子,以後做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
與趙福來不同的則是羅英,如今她的臉抽巴在一起,嘟囔道:“福來,你別說了,這狗蛋兒以後若真走上了將士之路,那得遭多少罪,我看倒不如摸那把稻草,當個莊稼人有啥不好的,這樣以後我還能時常看見他。”
“老姐姐,這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看狗蛋兒選的是好的,這以後加官晉爵咱們不也跟著吃香?別想不好的,咱要往好了想。”石心蓮笑得一臉慈愛,把狗蛋兒抱進懷裡,親了一口,看向田羅又催促道:“兒婿,該讓陶陶選了。”
田羅看了眼陶元,見陶元點頭,這才又開始讓陶陶選物件兒,陶陶生來便與狗蛋兒不同,狗蛋兒喜動,陶陶喜靜,如今在選擇東西上,陶陶更是不同於狗蛋兒的果決,他爬在火炕上,用眼睛掃視著自己身邊的東西,左看右看都沒有動手,直到最後他看見擺在炕裡的醫術時,才現了果斷勁兒,將書抱進懷裡不在撒手。
“咱們家陶陶以後和他父親一樣是個小大夫,不錯不錯這真不錯。”許是陶陶的這波選擇,讓羅英忘了自家狗蛋兒先前的選擇,只見她樂得一臉慈祥,將陶陶抱進懷裡,開始滿屋溜達。
孩子抓周活動在大家的努力下成功結束,田羅和陶元在家準備了一桌子的菜,將羅英一家留了下來,一起聚餐同時也為孩子慶祝周歲。
“羅哥,你這道菜是怎麼做的,這麼好吃!”趙福來擅於庖廚,對吃食菜餚上更加重視,他夾了一筷子雞肉塞進嘴裡,嫌不夠又夾了一筷子,雞肉的鮮嫩可口讓他不禁滿足的眯起了雙眼,“若是昌平在就好了,這麼好吃的雞肉我還是頭一次嘗到。”
“這是我昨個兒和陶元上山打來的小公野雞,但是勝在是公的,說來也算是個童子雞了,童子雞肉嫩紅燒起來正好,補氣壯陽。”田羅夾了一個雞腿放進陶元的碗裡,想了想抬眸又對趙福來道:“你若是喜歡,我在你婚宴上也做上一鍋。”
“羅兒,不用那麼麻煩的,就你慣著他。”羅英也跟著夾了一筷子的雞肉,連著雞的脆骨一併嚼下。
“哪有什麼麻煩的,福來一輩子就成這一次親,我是必須要幫忙的,這做菜做啥不是做呢。”
田羅說完,羅英這才不再推拒,她停下筷子側過頭對著趙福來叮囑道,“你看你羅哥對你多好,以後你也得對他好,聽懂了不。”
“嗨,娘瞧你這話說的,我拿羅哥比親哥都親,就怕我倆太好你們會亂想。”趙福來看著大家眨眨眼睛,在飯桌子上開起了玩笑。
一頓飯下來賓客盡歡,羅英一家直到天黑才離開,陶元和田羅在後院洗了個澡,在擦槍走火之際剎了車。
田羅跟在陶元身後一起進屋,進了屋就開始跟著陶元抱怨,“以後咱們也跟福來和昌平那樣去鎮上住吧,買個大宅子,再置辦個大一點的專門洗澡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原本還在認真聽的陶元,聽田羅那越說越遠且又很是不正經的話,耳朵尖兒漸漸染上了一抹紅暈,他嗔了一眼田羅,小聲提醒道:“我雖然沒見過鎮上人家房間的佈置,卻從沒聽說有專門置辦洗澡地方的。”
“我管他們傢什麼樣,反正我就要那麼辦,你說你同不同意,同不同意?”此時的田羅沒了在外人面前的假正經,猶如一個孩童那樣,橫躺在陶元的腿上撒著嬌,惹得家中兩個娃兒也跟著如法炮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