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田羅到了仁義醫館就把自己之前和羅英商量的計劃說了出來,獲得顧雲準和大家的一致贊同, 當天下午,田羅就去集市買了一隻老山羊,他並沒有用羅英家的家畜, 鄉下窮對家裡的家畜都異常看重,田羅深知這一次他若是用了羅英家的家畜, 那麼這家畜若因服藥過度而死了,那他二姨母羅英家就虧了, 所以就在羅英要領著自家家畜來的時候,被田羅果斷拒絕了。
田羅剛把老山羊栓在門外, 趙老實就帶著一個方方正正牛皮紙小包裹過來了, 田羅眯著眼睛看著那滿滿當當的牛皮包裹,不禁問道:“二姨夫,這些都是萬應丹?”
“嗯, 那東西便宜,你二姨母讓我多買點,免得到時候不夠用再耽誤你們辦事兒。”趙老實呲著牙笑得坦誠。
“那真是勞煩二姨夫了。”田羅表面和趙老實說笑著, 心裡則直呼自家二姨夫太過實誠了, 這一紙包的萬應丹喂進這老山羊的肚裡, 這老山羊就算不得瘋羊病, 恐怕也要被毒死了。
“二姨夫,咱先進屋。”田羅見外面風越來越大,就招呼著趙老實進了屋, 一進屋便將趙老實介紹給大家,趙老實憨厚地與大家一一問好。
見時間差不多了,大家才一同出門朝著鎮上的衙門趕去,田羅一路上牽著自己剛買回來的老山羊,盯著前面趙老實手上的牛皮紙包,默默的在心裡對著自己身旁的老山羊說了好幾聲的對不住。
也不知是這老山羊命不該絕,還是應了那句老話,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田羅一眾人到了衙門門口打算擊鼓告狀的時候,他們眼看著不遠處一群官差從外面回來,還押著一個人,由於官差太多,田羅並不能看清楚被押的人到底是誰,但當他看到官差後面被人毆打的面目全非的田老大時,他就此猜測一定是田老大又惹是生非了,同時也覺得造化弄人,他怎麼在這還能遇見老田家的人呢?
“這是咋回事?”趙老實與田羅一樣懵圈中,但又在其他人湊上去圍觀看熱鬧的時候,催促田羅道:“羅兒,咱們也去看看吧,這事兒處理完,咱們的事兒也就能被受理了。”
田羅見越來越多的人往前擠,對著趙老實點點頭,便將自家老山羊抱了起來,擠進了人群,人群雖熙熙攘攘你推我擠,但田羅憑藉著自身的身高優勢,以及自家老山羊生人勿近的狂暴氣息,他終於在人群中爭取到了一個有利位置。
只見衙門裡的公堂上,官差四散開來,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拿著木板敲擊著地面,嘴裡喊著“威武”二字,那肅穆的氣氛可比田羅早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古裝劇滲人多了。
當然對于田羅來講,不光是這氣氛嚇人,更嚇人的則是公堂上跪著的人,居然是田家老頭子,田羅發懵了一般看著跪在旁邊鼻青臉腫的田老大,再看看如今仍被官差押解的田家老頭子,田羅有些搞不懂這事情的發展方向了。
正在田羅苦思冥想之時,坐在公堂之上的是衙門縣令李寶泉拿著自己手裡的醒木朝著桌案狠狠一敲,隨後沉聲開口道:“堂下姓誰名誰?”
田老大在田家老頭子沒開口之前,自報家門順便將自己親爹的名諱也都說了個清清楚楚,見李縣令仍舊盯著自己的親爹看,他忙不疊跪著朝前挪了幾步,並央求道:“縣令大人饒命啊,我爹他只是一時糊塗,才會幹了這麼一檔子糊塗事,他是真的神智不清了,你看他連我都打了。”
李寶泉又拿著醒木敲了一下桌子,見田老大識相地閉嘴後,冷言冷語道:“就算你說他是一時糊塗,也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打趴下吧,他當真是老頭子?”
在場看熱鬧的人都因李寶泉的一句話,而開始悶聲低笑,田羅則一臉狐疑地看向如今仍然在掙紮的田老頭子,依據大堂上縣令和田老大的對話,田羅發現田老頭子如今確實毫無心智,而且渾身就像有用不盡的力量似的,他猜測這一定是萬應丹惹的禍,他看著自己懷裡的老山羊笑了笑,並對著老山羊說了一句“你真幸運。”便轉身把老山羊轉交給一旁的柳大山來照顧。
田羅則隻身朝著公堂擠去,在他被官差用木板攔住的時候,他對著縣令呼喊道:“大人,草民有一事稟報,還望大人體察。”
如今的李寶泉正被田家老頭子無故打人並被大家狀告的事情所煩惱,他此時聽見田羅的聲音更是不耐煩,他擺了擺手,“你有何事待我處理完這件事再說。”
“大人,這事與這老頭子胡亂打人有很大的關系。”田羅知道自己不說重點,這縣令肯定不願意搭理自己,他想了想便又在一旁說道:“大人,草民稟報的這件事與大人要處理的事情關系密切,與其一件事處理兩次,倒不如兩件事合在一起,一次全部處理完。”
本來還想要命人將田羅趕出衙門的李寶泉,突然眸光閃爍,直接命人將田羅放了進來,坐在高堂之上看著田羅,面色仍舊莊重,卻帶著一股子急切,“說吧,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是來搗亂的,就別想走著離開這衙門了。”
田羅聽了也不懼怕,他臉上盡是自信且又淡然的笑容,他對著正前方端坐著的李寶泉,幹脆說道:“草民斷不敢說謊惹事,僅是憑藉著自己的良知來揭露這一事。”
“那就請你開始吧!”李寶泉很少能見到像田羅這般不懼朝堂,而且又鎮定自若的年輕人,對他的態度更加和緩,也不再說什麼威嚇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