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專心的看著天上的孔明燈,容珏的目光在她和孔明燈之間遊弋。孔明燈慢慢在視線中消失,容珏打破沉默,“去摘星樓吃點東西吧。”
“好啊。”初晴只在船艙裡喝了幾杯酒,聽了容珏的提議,也覺得有些餓,便答應了。
畫舫駛到岸邊,正對著岸上的摘星樓,三樓的一個雅間裡,一襲身影站在窗邊,黑色的眸子望著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江面。初晴隨容珏走出船艙,看到窗前的人影,俊美的面龐,英挺的眉峰,波如刀削般的緊抿的唇,黑沉的眸子裡又流行般的銀輝劃過,彷彿可以射穿人的心髒。
初晴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容禦,心跳不由加快,嘴唇微動,嗓子就像被什麼卡住了,發不出聲音,身子就像被盯住了,與那窗前的人影遙遙對視。
“那不是三哥嗎?”容珏扯了扯初晴的袖子,心裡亦頗感尷尬,還是硬著頭皮對窗前的人禮貌地笑了笑,揚聲道;“三哥,可否歡迎我們一道用膳?”
黑瞳中隱去鋒芒,容禦笑道;“兩位快上來吧。”
初晴緩過神,習習涼風吹過,她想對那個人笑,臉卻變得僵硬。一路被容珏從船上拉上岸,容珏看著她,低聲說;“我會解釋清楚,不會讓三哥誤會的。”
“有什麼好誤會的……”她嘆了口氣,勉強說出這句話。
走上酒樓,來到容禦所在的房間裡。房間裡只有容禦一人,桌子上放著一壺一杯,還有幾盤水果。容珏笑道;“三哥可是一個人?”
容禦嘴角微揚,皮笑肉不笑,“獨自在此賞月飲酒自然比不上九弟有人相伴,九弟倒有興致,不知刑部的案子是否審出結果了?”
容珏道;“不錯,我已稟明父皇,兇手就是裴婉茵,朝廷已發出通緝令,三哥不會不知,以後還要多加小心此人。”
容禦笑道;“不牢九弟費心,我若知道她在何處,就直接派人將她押到刑部。對了,朝廷已經抓到人了吧?”
容珏微微搖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裴婉茵不在裴府。”
容禦似乎有些驚訝,“那緝拿她豈不成了大海撈針?”
容珏道;“也不見得,她若不在京城,就在濟州,她殺人可不是為了日後當亡命徒。”
容禦點頭道;“希望人犯可以盡快伏法,還弟妹一個公道。九弟以後也要注意言行,今日之事若被他人看到,傳揚出去,對你和初晴的名聲都不好。”
容珏笑道;“這個道理我自然知道,不過我們又沒遇上刺客,只是巧遇三哥,外人並不知情。”
兩人都話中帶刺,初晴實在聽不下去了,“時辰不早了,我先行回去,就不陪你們閑聊了。”
說完就要走,容珏拉住她,道;“你不是餓了嗎?”他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初晴瞪著他們,沒好氣的說;“你們都沒有要吃飯的意思啊。”
容珏道;“我還要進宮見母後,先走一步,三哥你送她回去吧。”說完向容禦行了一禮,容禦點頭還禮。容珏推門離去,容禦重新坐下,說了幾個初晴愛吃的菜,一個護衛去找夥計傳菜,其餘侍衛都退到門外,並將門關上。
初晴淨了手,拿起一片橘子。容禦就在桌邊看著她,卻不發一言。初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裡越發不安,他真的生她的氣了嗎?
她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和容珏走的太近,可容珏幫過她,再說也並沒有惡意啊。
她吃完橘子,清了清嗓子,嘴角綻開微笑,“禦哥哥,你真的是一個人來這裡賞月嗎?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雅興?”
容禦冷著臉,說;“我沒有飲酒賞月的雅興,更沒有與人乘船放燈的好興致。”
這個他都知道?他站在窗邊看多久了?初晴有些訕訕,走到容禦身邊,笑嘻嘻的問; “那你知不知道我許了什麼願?”
容禦道;“你沒告訴容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