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看著他,只覺嗓子發緊,一時說不出話來。李信抬起頭,迎上女子感動的目光,心底一陣陣牽扯。兩個人對視片刻,李信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看到公主平安歸來,臣就放心了。”
初晴想到容禦的那一句“什麼是不能覬覦的”,心,不禁顫了顫,難道他真的對自己……
她的手指絞著袖子,不能再想下去,因為她只是,也只能將面前的男子當成朋友。
她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對了,你知不知道西涼的事?”
李信沉思片刻,說道;“端木楊叛亂,被祁衡處死,祁徹已率軍進入西涼腹地,和祁衡分庭抗衡。”
祁徹果然已經行動了,初晴追問;“那祁衡現在如何?”
李信微微搖頭,“這,臣就不知了。不過祁衡的處境縱然不好,人應該還活著,如果戰死,訊息一定會傳到彭州。”說到這裡,他稍作停頓,又補充道;“祁徹的軍隊有不少於一半都是大周的,由顧將軍統領。”
初晴沉默了,片刻後,低聲說;“祁衡的生死,還是掌握在他的手裡。”
李信嘆了口氣,“如不是他讓公主去鄴城,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
“他可以選擇及時止損,卻還是沒有為難我。”初晴苦笑一下,“他是一個很有擔當的人。”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世人都將男人的過錯歸咎於女子,他身在局中,知道困境是自己一手造成,也是可敬。”李信感嘆道,在心中自嘲地想,這就是惺惺相惜吧……
初晴眼中浮出一絲悲哀,還是對他平靜地說;“如果有他的訊息,一定要告訴我。”
李信應了一聲;“好。”
一個月後,容禦突然告訴初晴,顧言已經率軍返回。初晴聽聞,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期待、李信畢竟沒去過西涼的戰場,她和顧言也算是相識一場,她想知道祁衡的訊息,可以直接去問顧言。
容禦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說;“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祁衡在兵敗後生死不明,沒人親眼見他斷氣,也沒人見過他的屍體。”
初晴的心狠狠一震,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好訊息,至少,她聽到的,不是祁衡的死訊。
“那蕭逸之和宗將軍有訊息嗎?”她又問。宗灝是祁雅的駙馬,頓了頓後,她又補充道;“我只是擔心祁雅姐姐,我在西涼的時候,她還懷著身孕,現在可能已經生下孩子了,卻要遭受這樣的變故,如果他們落到你的手上,你能不能對祁雅和她的孩子網開一面?”
容禦淡淡道;“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我雖然不知道祁衡是死是活,卻聽說蕭逸之和宗灝都投靠了容珏。”
那麼祁雅應該不會離開宗灝,初晴鬆了口氣。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麼,是她不能掌控的,她不願再想下去。
“那你到底是要扶植祁徹,還是要有別的打算?”初晴岔開話題,不提祁衡兄妹,只針對祁徹,不等容禦回答,她又想到一個人,“還有端木柔,又沒有她的下落?就憑她曾誣陷過你我,就絕不能放過她。”
“我的確想扶植祁徹,如今西涼的一半疆土都歸了大周,祁徹對我沒有威脅,我不想為了消滅他投入太多兵力。至於那個端木柔,”容禦微微點頭;“我知道你恨端木氏背叛祁衡,如果端木柔投靠了祁徹,我會讓祁徹將她交出來,她差點破壞你的名節,還牽連到母後,我就一定要治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