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心裡一直怨朕,但等你坐上朕的位置,你就明白了,權力和利益大過一切,到時你會感謝朕。”祁邯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語重心長的說。
“我理解您。”祁衡的聲音裡帶著苦澀。“父王,如果沒有別的事,兒臣就告退了。”
祁邯點點頭。祁衡後退幾步,轉身走了出去。
獵獵風聲在甬道中徘徊,如嘆,如訴。
你是父,我是子,我永遠不會恨你什麼,可我也不會感謝你。
翌日,容禦率大軍抵達涼州,祁氏父子攜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容禦和初晴在城中驛館暫住,當晚西涼國主於行宮設下慶功宴。初晴想和容禦一起去,容禦開始考慮到赴宴的都是男子,她並不適合這種只有男子的場合,但耐不住初晴的軟磨硬泡,便答應了。
宴席上,西涼國主和太子以及文武大臣都在。初晴坐在容禦身邊,坦然接受者別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只要容禦不討厭就好。
祁衡看著初晴,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在大庭廣眾之下卻什麼都不能說。西涼國主看著初晴,露出長者的和藹,朗聲道;“當初都是下人照顧不周,害得郡主飽受顛沛流離之苦,好在有驚無險,見郡主安然無恙,朕就放心了。”語氣不到一絲歉意,更像是君王對臣子高高在上的關懷。
初晴禮貌的笑了笑,“有勞國主記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郡主巾幗不讓須眉,真乃女中豪傑。”一名武將贊道。他的話不知說出了多少大臣的心聲。開始只覺得秦王身邊的這個小丫頭太不成體統,不過見初晴言行得體,就開始對她另眼相看了。其實細想,這次遠徵突厥,秦王和幕氏可是一致對外的,此女身為人質被帶到突厥,若沒有幾分膽識和睿智,又豈能平安歸來?此等不讓須眉的女子,難怪秦王對她另眼相看。
這場宴會只是走個過場,西涼君臣對容禦誇贊一番,便沒什麼話題可談了,酒過三巡又欣賞一陣歌舞,不到亥時,宴會就結束了。
回到驛館裡,初晴沒想到會看到蕭逸之從她的房間裡走出來。初晴和衛翎住在一個房間裡,初晴在內室,衛翎在外室。蕭逸之也看到了初晴,走過去對她禮貌地笑了笑,“出雲郡主。”
“蕭將軍,阿妧在裡面嗎?”初晴想起自己從宴會開始就沒看到蕭逸之,而衛翎也沒隨她入宮,難道蕭逸之就是來找衛翎的?
不過蕭逸之找衛翎做什麼,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初晴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關著的房門,對蕭逸之眨了眨眼睛。
“阿妧姑娘當然在裡面,不然在下也不能進去。”蕭逸之笑著說。
“你是來看她的?”
蕭逸之答道;“是。”
“哦,”初晴點點頭,“蕭將軍是不是聽說我們回來了才要離開的?”
“這只是部分原因。”蕭逸之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阿妧不想見我。”
初晴有些驚訝,難道他是單相思,衛翎不喜歡他?
他折回目光,對初晴禮貌地說;“郡主,在下告辭了。”
初晴目送他的背影遠去,然後推門走入房中。只見衛翎正坐在榻上發呆,對有人走進來毫無察覺,初晴走到她的眼前,她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