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知道自從大周與西涼休戰,兩國可以互市,便有西涼商販到大周做生意。
那個人是到京城做生意的西涼商人嗎,是不是惹上了什麼官司,和禦哥哥又有什麼關系?
初晴心亂如麻,卻見容禦修長的手指在琉璃上輕輕滑動,不等她看明白他到底在寫什麼,只見字畫緩緩升起,很快在頭頂消失不見,眼前竟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入口。
容禦取出火摺子,點上,走進入口,初晴也跟著他走了進去,那道暗門在身後緩緩合上,徹底隔絕了室外的天光。
初晴藉著火光,好奇地打量四周。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暗室,房間很小,只有一個桌案和一張長榻。當她看到長榻上躺著一個人時,下意識張開嘴,差點驚叫出聲。
她走到榻邊,看清了榻上人的樣子。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年紀比容禦還小幾歲的少年。少年的雙眼緊閉,容貌十分俊朗,身上蓋著薄毯。雖然她看不出他傷在哪裡,卻見他那倉擺得近乎於透明的臉色,就像一個重病的人。
她後退一步,小聲問容禦;“他在這裡呆多久了?”
“說來話長,他昨晚被人追殺,我收留了他,將他安置在這裡。”容禦長話短說,又叮囑她道;“這些天你就住在書閣裡,按時為他送飯,千萬別讓人進來,別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初晴點點頭,“我知道。”
“他可能還要睡一陣,先出去吧。”容禦說完,轉身走回到暗門邊。初晴跟在他身後,這才看清,室內的暗門依然是一副和外面一模一樣的字畫。
容禦突然握住她的手,初晴一怔,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就像被浸入冷水中,竟動彈不得。
心跳的速度更快了,她的手指顫了顫,感到身體還是屬於自己,可她剛才為什麼會生出這種瞬間被定住了的感覺呢?
“啟動機關的方法,記好了。”耳邊是容禦淡淡的聲音。
她連忙穩住心神,從渾渾噩噩中掙脫出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圖畫,被容禦握住的食指輕輕觸到琉璃,一筆一劃,都被她用心記下。
暗門再次升起,天光撲面而來,初晴伸手擋了一下眼睛,感覺容禦放開了她的手,可那隻手就像失去知覺一樣。
容禦拍拍她的肩,“過一會我還要出去,你就留在這裡,這裡的書隨便看,開啟機關之前一定要確定室內無人,門外也無人偷看。”
初晴輕輕鬆了口氣,懶懶地說;“知道啦,這點防範意識不用你說我也明白。”
“那我走了。”容禦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摸摸她的頭,轉身離開了。
容禦走後,初晴在書閣裡轉了一圈。這間書閣裡除了兩間書房和一間臥室,還有專門供人練琴和練武的房間。
初晴百無聊賴下胡亂彈了一陣琴,畫了一幅塗鴉,看了一會《詩經》和《論語》,又練了一陣劍,一上午的時間在不知不覺間被打發過去。
考慮到病人該吃清淡些的,初晴吩咐小廚房的人煮了粥。她拎著食盒走進帶著暗室的書閣,將門關好,確定室內無人後,她走到字畫邊,先點燃火摺子,然後指尖在琉璃上輕輕滑動機關,暗門緩緩升起,升到一人多高時,她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拎著食盒快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