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磊被助力車猛地剎閘刺得一陣耳鳴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這算是他比較大的表情了,他離開背靠的牆,站直後問:“下班了?”
周餅口含心髒似的含糊道:“哪兒那麼快,剛上班。”他說完一擰車把開到了助力車停放點,鎖完車轉身往回走,焦磊還站在原地,木樁一樣。
“過來培訓。”周餅實在想不出來這人能來幹嘛,可別說因為他,那他得嚇的嘎嘣一下死過去。
焦磊目視前方,嘴唇闔動一下又閉上了。
夕陽西下,整條街的銀杏樹閃閃發光,滿地金光。這條街是津市著名景點,每年銀杏樹葉黃,都會引來許多攝影愛好者和成群的秀恩愛的情侶。這不,二四五門口老闆專用銀杏樹下,老闆正樹咚著一個男人吻的忘乎所以,好像天地間就他倆似的。
太虐了,周餅吸了口氣,感覺肝疼!絕逼氣的!
焦磊還是那副模樣,他不在意的東西根本看不見,別說一地金黃樹葉,就是一定黃金樹葉他也能視若無物。他跟在周餅身後,時不時瞥一眼快他一步的消瘦背影——長高了,跟小年差不多了。他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撩起眼皮時夕陽最後一抹柔光終於照進了他的眼底。
周餅走著走著忽然站住,轉身時正好看見焦磊略低頭,垂眸噙笑的臉。這一刻他感覺,今天的夕陽把這人照化了,溶溶漾漾,溫溫暖暖。這樣的焦磊讓他心潮澎湃,差點落淚。
他非常想像路人一樣肆無忌憚地打量他,然後狗膽包天地上來搭訕。
“你好,我叫周餅,能交換聯系方式嗎?”
不不不,太瘠薄老土了。
“這位帥哥,缺……男朋友嗎?”
呸呸呸,太瘠薄酸了。
“呃……我喜……”
滾滾滾,說了絕逼捱揍。
周餅胡思亂想了一秒鐘。大腦裡高鐵、飛機、坦克“嗡嗡嗡”“轟轟轟”成群結隊開過,奈何臉上還是一副“我很平靜、我非常鎮定、我他媽從來沒這麼淡定過!”的表情。
幾年了?五年了。他練了五年對著這人面不改色,甭管心跳不跳——心跳這事兒他人為的不去控制。但一定要面不改色!
周餅繃著臉問:“進去坐坐嗎?”
焦磊“嗯”了一聲,周餅剛剛一頓正好倆人並排進了二四五。
周餅暗搓搓地比了一下,他大概到焦磊耳垂以上,呵!
晚十點以後,老闆的朋友在酒吧過生日,包了場,搞的異常熱鬧。沒走的顧客全當來助興的,老闆請了酒、送了蛋糕。這其中包括一直從晚六點坐到晚十點的焦磊,焦磊被侯嶽敬了一杯酒,又被過生日的壕敬了一杯酒,酒意泛在臉上,原本清冷的臉色,隱隱泛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