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夫人邊打量邊笑言:“沒想到能在都城首飾鋪中,異軍突起的陋室銘主人,竟然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夫人說笑了。全仰仗夫人和小姐的賞臉。”青箏側頭向一旁候著的掌櫃吩咐,“去把昨夜剛打製好的琉璃套件取來,請貴客品鑒。”
待掌櫃揭開面前的梨木匣,見多識廣的安定侯夫人還是忍不住贊嘆:“真美!”
南既寧倒是毫不客氣,拈起琉璃簪子在手,指腹輕輕撫動。細膩光滑的質感,流光溢彩的色澤,讓酷愛收藏首飾的南既寧都捨不得放下。
安定侯夫人沒有被首飾迷糊住,忘記今日的目的。喚青箏坐下,一派和藹可親。
“青箏姑娘一個人經營首飾鋪子,挺勞累的吧?有什麼難處,盡管跟那臭小子說。臭小子雖然頑劣,但辦事極為穩妥。別客氣!”
青箏眨眨眼,順手抽回被安定侯夫人握住的手,替她斟上茶:“鋪子南公子佔三成,我自是不會客氣的。”
“真是個標誌的人兒,怎麼看都不膩呢!”安定侯夫人欣喜地望著青箏,誇贊的話不要本錢地往外拋。
“本來前日就聽說青箏姑娘到了,我們要趕來看你……看你這首飾鋪子的,就家裡那個臭小子死命攔住。說你旅途奔波疲累,不準我們來打擾。要不然我們還能更早見面。”
安定侯夫人嘴裡嗔怪著自己的兒子,臉上還滿是疼愛。看來南既明也是被寵愛的孩子。
青箏渾不在意地笑了:“夫人何必多禮。想看首飾派人知會一聲,陋室銘自會有人送新品到府上。何來打擾之說。”
見安定侯夫人笑意盈盈的目光一直罩在自己身上,青箏莫名有種被狼盯住的感覺,有些不適應地避開視線,朝南既寧溫聲問道:“南小姐覺得可還入眼?”
“相當入眼啊!”南既寧爽快承認。眼尾上揚,盡是張揚的喜悅,“愛不釋手!”
“感謝能得南小姐青睞。夫人也挑一些吧。權當兩位對陋室銘照應的謝禮,待會一起派人送去府上。”
“那哪成!小姑娘做生意豈是容易的?這些照價從臭小子的分紅裡扣,算臭小子盡盡孝心了。掌櫃的,喚賬房來,我親眼看著你們記下這筆帳。”
青箏一愣,安定侯夫人行事強勢,與她面上的溫婉差距甚大。
“你也別叫我南小姐了。虛長你三歲,你直接喚我阿寧便是。”一旁的南既寧也插一腳進來,不由分說的語氣,讓青箏不叫都不是。
青箏從善如流:“阿寧!”
“對啦,這樣才有一家人的樣子。”話剛脫口,馬上覺得不對,南既寧立馬爽朗大笑補上一句:“哈哈哈,我是說一見如故。”
青箏一直以為都城的閨秀都是輕聲細語,溫柔如水,如今一見,也有豪爽不羈的女子,頓時輕鬆了不少,笑意真誠了許多。
掌櫃的替青箏送客出門。青箏立在窗邊目送馬車離去。
楊叔恭謹地候在一旁,
青箏側過身子,笑道:“楊叔,幹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事情很順利不是?”
楊叔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默然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