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會是腰要斷了吧。哎呦,真是禍從天降啊!我好好地在樹上靠著睡會兒,怎麼就被撞下來了?哎呦,我還在準備鄉試呢,這會子讓我怎麼抓筆考試呀!”南既明躺在地上高聲叫喊。
阮霜牙根癢癢的,手捏緊了腰間的劍柄。
一隻手覆在阮霜的手上,青箏掀開車簾探出來。待看清馬蹄前躺著的人時,心裡只湧起一個念頭:“怎麼不幹脆讓馬踩死他!”
內心數回三字經,表情仍是謙和有禮。
“小兄弟,可有傷著?”
“腰斷了好像!”
“馬意外受驚,嚇到小兄弟,真是抱歉。這裡有些銀子給看大夫用,還請小兄弟收下,莫怪罪。”
“我這腰疼得厲害,動彈不得,你給我銀子我也沒法去看啊!”
“這附近可有大夫?可否請他過來。幸苦費另算。”青箏對著圍觀的眾人說。
“李老頭是俺們附近鄉裡的行腳大夫。可他昨日上山採藥去了,不知幾時回來。”一位大嬸應聲。
“哎呦,痛啊!我這腰怕是等不到那大夫採藥歸來了。娘啊,是兒不孝!兒無望參加鄉試了,無臉面對列祖列宗啊!”
南既明用袖掩面,握拳在地上用勁錘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青箏看他演戲演得這樣投入,都要為他拍手叫好了。
“可以讓這位公子送你去前面的幽篁谷。聽說谷裡有位老神醫。附近行腳大夫的醫術都是他傳授的。”一位大爺抖了抖煙杆子,提出了建議。
“對啊!”熱心腸的大嬸拍了下手,“怎麼沒想到呢?不過除了行腳大夫們,俺們都沒去過啊。”
“就這條路直走,再右拐,看見一片竹林就是。裡頭具體怎麼走咱也不知道了。”
“是啊是啊,現會只有這個辦法了。”
南既明久久沒聽見青箏出聲,接著嚎:“娘啊,你的兒子好可憐啊!被撞了,人家都不願意送兒去大夫那。娘啊~~”
“年輕人啊,大嬸瞧你也是出身不錯。這撞了人,是該給他送去看大夫。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這小兄弟真瞧著實在怪可憐的。”大嬸幫腔著。
阮霜想翻白眼,生生頓住,看向青箏。
“大嬸您說的是。小兄弟,我送你去幽篁谷看大夫吧。還請各位大哥幫把手,把小兄弟抬上馬車。”
阮霜詫異地看了青箏一眼,正待說什麼,青箏近身輕聲勸止:“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