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以前您給我們上課的學堂,經過我們修繕,現在成了掃盲班,課桌椅我們也自己解決了,現在缺的…”大虎欲言又止。
“缺什麼?大虎,你盡管說,我能幫你解決的,一定幫你解決。”
先生太瞭解大虎的個性了,你需要他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拿出自己的全部,幫助他人,可是,當他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是一個人想辦法扛,從來不肯向別人張口,這是他跟先生欲言又止的原因。
在先生的一再鼓勵下,大虎把掃盲班缺筆本的情況說了,先生答複大虎,他將無償的提供筆和本,另外他還提供一塊大黑板和兩盒粉筆,供教學用,同時先生還鼓勵大虎,要把掃盲班辦出特色,讓農民透過掃盲班學到知識,得到實惠,把學到的知識投身到家鄉的建設中去,先生還說,他會關注掃盲班的進展情況,必要的時候,他會親自來掃盲班聽課。
先生的全力支援,給了大虎無形的力量,他更有決心把掃盲班辦得更好。
在開班之前,大虎把黑板在牆上安好,每個課桌上擺好了一個本子和一支削好了的鉛筆,就等學員們來上課時,給他們一個驚喜。
上課的時間到了,陸續進來了不少人,當他們發現,課桌上放著筆和本的時候,他們圍著大虎問:
“這本和筆是免費的吧?”
當大虎告訴他們,這些筆和本,是先生免費提供給大家的時候,他們開始搶空閑的桌子上的筆和本,大虎趕緊攔下他們,並對他們說,只有參加上課的人,才有資格拿到,他們追問大虎,要是家裡的人都來參加,都免費給嗎,大虎說,只要是來參加掃盲的,肯定給,但是已經上學的孩子不算,大虎的話音剛落,有些人就趕緊回家,招呼媳婦去了。
沒有一會的功夫,掃盲班就坐滿了村民,沒有坐上課桌的,從家裡拿了板凳,也要參加學習,大虎給每個人發了本和筆,並要求他們,沒有特殊情況,不得曠課。
接下來的掃盲班熱鬧起來,村裡除了上學的孩子,還有年邁的老人,幾乎都來參加,大虎在黑板上叫大家寫字,別看拿到筆和本的時候,大家都興奮的不得了,可是一旦拿起筆寫字,就難為了這些學生,五十歲的李老漢就是其中的一個,他種了一輩子莊稼,拿慣了鋤頭,現在要他拿筆寫字,難度大了,他的右手怎麼拿筆都覺得不得勁,大虎手把手的給他做了幾次示範,他還是拿不好,大虎讓耐心的讓不要著急,要他慢慢練習,他卻跟大虎開起玩笑:
“你說怪不怪,鎬頭鋤頭比這只鉛筆大多了吧,在我的手裡,想叫它立著它就不敢躺著,可就這麼個小玩意,我怎麼就擺弄不好它,大虎,你說氣人不?”
“那是您還沒有摸準它的脾氣,您也不想想,您摸鎬頭鋤頭都多少年了,您拿筆不是才一天不到嗎,時間長了,您摸準了他的脈,就跟您擺弄鎬頭鋤頭一樣,想讓它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有一樣,您必須堅持。”大虎說。
“你說的是那麼個理,我就不信我弄不轉它。”李老漢認真的擺弄著手裡的筆。
那天的課,學生們學的都很認真,大虎講的也很生動,學生還不時的提出各種問題,讓大虎解答,本來應該到了下課的時候,好多人因為還沒有練好課堂上的字,自覺的留在教室裡繼續練習,大虎作為掃盲班的‘老師’,他必須要等最後一個學生走了以後,才能離開教室,就在大虎等待的時候,他看見一個人影在教室外面來回晃悠,他走出教室,想看個究竟。
當他走出教室的時候,看見的是‘小寡婦’,他讓‘小寡婦’進教室,‘小寡婦’反倒把他招呼到了揹人的地方,大虎問‘小寡婦’: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不能在教室裡說?”
“大虎,我在家猶豫了好長時間,我就是想問問,像我這樣的人,能不能參加你的掃盲班。”‘小寡婦’問。
“瞧你這話問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就不能參加了。”大虎反問。
“我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前一陣子,金昌元幫我家幹活,我請了他一頓酒,沒想到,人家兩口子為了這事,還在我家打了一架,你也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我擔心,我參加了以後,再引起像昌元兩口子那樣的麻煩,到時候說不清楚。”‘小寡婦’說。
“有什麼說不清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說,來著的村民都是奔著掃盲來的,哪有那麼多的歪心思,你是想多了,如果你真心想學,明天你就來上課。”大虎說。
“可是,人家都比我來的早,我怕跟不上。”‘小寡婦’說。
“那不要緊,明天放學以後,我給你抓緊時間補上。”大虎說。
“那我明天準時來,謝謝你了。”
‘小寡婦’說完,像個孩子似的,高興的跑回了家。
這看似在平常不過的事情,卻也掀了不小的浪。
就在大虎和‘小寡婦’說話的時候,被教室裡還在練習寫字的外號叫‘小快嘴’的媳婦無意間看到了,她當時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捅了一下身邊的丈夫韓啟生,韓啟生一直對‘小寡婦’有那方面的想法,而且還會時不時的騷擾‘小寡婦’,看見‘小寡婦’把大虎拉到揹人的地方,還是大黑天的,兩個人在那說話,這無事生非的兩口子,好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似的,兩口子走到大虎跟前,故作神秘的對大虎說,我們不打擾你了,然後走出了教室。
大虎也沒來得及回味兩口子話的含義,他鎖上教室的門以後,就回家了。
第二天,大虎去外面攬活了,家裡頭蘭珍正在歸置院子,‘小快嘴’和他的丈夫韓啟生來到了大虎的家,蘭珍見這兩口子突然造訪,很是驚訝,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