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沒有細細品味媒人話的含義,他覺得媒人的叮囑或許有她的道理,自己也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也許正像媒人說的,人家姑娘就喜歡歲數大的那。
媒人叮囑完大虎以後,就去村口接蘭珍了。
大虎自己坐在屋裡,等待蘭珍的到來,在等待的時間裡,大虎的心裡越來越緊張,手心開始出汗,這是他第三次相親,前兩次都失敗了,這次究竟結局會怎樣,還是個未知,過了三十幾歲的年紀,他當然希望這一次相親能夠成功,他也期待蘭珍是他中意的姑娘。
過了一會兒,媒人領著蘭珍進屋了,大虎見蘭珍進屋,趕忙站起來迎接,媒人給倆人倒了茶,並介紹了各自的情況,然後故意沖著大虎說:
“你是大小夥子,要主動跟蘭珍拉話,別冷落了人家姑娘。”
媒人說完,走出了屋子,留給倆個人單獨的空間。
蘭珍害羞的低著頭,不敢正視大虎,大虎畢竟是個男子漢,他主動跟蘭珍沒話找話,在跟蘭珍說話的同時,大虎仔細看了蘭珍一眼,這一眼,大虎心裡就得意的不行。
眼前的蘭珍,一副高挑的身材,做派端莊大氣,長得慈眉善目,讓大虎更驚訝的一點,蘭珍跟梅子,無論是長相還是那大氣勁,都有些相似,是自己理想的另一半,只是梅子跟自己有緣無份,但願眼前的蘭珍,能跟自己有緣有份。
聊了一會兒,蘭珍的陌生感慢慢沒了,她把頭抬起來,瞄了幾眼大虎,這一瞄不要緊,蘭珍差點樂出聲,從進屋到現在,蘭珍還沒有仔細看大虎長的長相、身材以及穿著,現在才清楚,大虎長得像個小老頭,個頭也沒有她預想的那麼高,穿的衣服也跟大褂似的不合體,蘭珍心裡還在琢磨,這身衣服是從哪借來的,要借也要借個合身的呀。
蘭珍是個比較懂得照顧對方感受的人,她沒有把自己看到的大虎的短板說出來,他怕大虎不好意思,而大虎看到蘭珍差點樂出聲,很是好奇,他問蘭珍:
“你不用端著,想樂就樂出來,憋著多難受。”
“你想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樂嗎?”蘭珍問。
“我當然想,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我喜歡有話就說。”大虎說。
“那我就說了,媒人跟我說,你叫大虎,十幾歲就當木匠,當時我的腦子裡對你就有個大概的形象,個頭高,身板壯,像你的名字,虎頭虎腦的,沒想到你像個小老頭,又黑又瘦。”蘭珍說。
“就這也值得你樂?”大虎問。
“不是,還有你的這身衣服,太不合身了,跟大褂一樣。”蘭珍說。
“不瞞你說,這身衣服是我弟弟大龍結婚時穿的,為了跟你見面特意跟他借的,甭說你想樂,我穿上以後一直都不自在,哪有我平時穿的衣服舒服,讓你見笑了。”大虎解釋。
隨著兩個人談話越來越投機,蘭珍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大虎,盡管他的形象不像他的名字虎頭虎腦,但是他成熟穩重,說話慢條斯理,有幽默感,更重要的是兩個人聊得來,能對上眼,她喜歡大虎身上那股說不上來的勁,他覺得大虎就是她眼中的真正男子漢,她甚至有跟大虎當場表白的沖動。
而大虎在這方面就是比常人要慢半拍,他要蘭珍別端著,有話說出來,但是他卻把自己藏了起來,不敢主動向蘭珍表白,也許就是年齡的問題,多少有點自卑,而蘭珍從始至終沒有提及大虎的年齡,這多少還給大虎一點安慰。
說到大虎又黑又瘦,大虎跟蘭珍的解釋是,常年在外奔波,風吹日曬雨淋導致的,蘭珍則半開玩笑的對大虎說,不是天生的就好,要不然遺傳給了孩子,還不個個都像小老頭了,大虎也被蘭珍的有趣逗樂了,兩個人愉快的聊著,媒人在院子裡,幾次想進屋,又怕打擾了兩位,最後還是蘭珍提議,這次見面就到這,因為來的時候,跟父母約好了回家的時間,怕父母擔心,大虎只好起身送蘭珍。
媒人見蘭珍要走,就送了出去,大虎也想送,卻被媒人擋了回來。
把蘭珍送出村口以後,媒人回到了家裡,大虎問媒人:
“人家姑娘第一次來,我應該送送人家的,您為什麼攔著我不讓送?”
“看來姑娘的心事你是不懂,當著你的面,人家姑娘好意思說,看沒看上你?我是借送姑娘的機會,聽姑娘說出實話,才能確定你們下一步該怎麼往前走。”媒人說。
“那剛才蘭珍怎麼說?他是看上我還是沒看上我?”大虎問。
“看把你急的,告訴你吧,人家蘭珍說,看上你了,願意約你下一次見面。”媒人說。
“真的?太好了。”
“看來我再問你就多餘了,看你那高興勁,甭說你肯定也是看上蘭珍了,看來,這頓喜酒我是喝定了。”媒人說。
這次相親以後,大虎和蘭珍又在媒人家又見了兩次面,隨著彼此的進一步瞭解,大虎鼓足勇氣向蘭珍提出了結婚的請求,蘭珍同意並讓大虎父母到自己家正式提親。
大虎帶著父母如約來到了蘭珍家,蘭珍的父母非常通情達理,這讓第一次見未來老丈人有些緊張的大虎的情緒緩解了不少,蘭珍父親表示,只要倆孩子願意,他們做家長的就支援,至於婚事,量力而行就好,蘭珍父親的表態,讓大虎父親在感謝的同時,更覺得不能委屈了蘭珍,要竭盡全力辦好倆孩子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