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向前,拍了拍楚元勳的背,“阿姚頑皮,拿嫋嫋的披風做了一個假人。不想,我們卻因此逃過一劫。”
也沒有要向楚元勳道謝的意思,救的是一個假人罷了,又不是真的救了他們中的誰。
楚元勳的臉頓時白了下去,背上傳來的痛感讓他僵硬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看到寧澤面上溫和的笑容,只覺得這是一隻狐貍。
寧澤接的話,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沒有細心地發現他的神色不對,也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慌亂暴怒……
難道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不對!
那手腳動得那麼隱蔽,他不可能知道!
寧澤每和他說一句話,就在他的背上拍一下,讓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額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馬車裡還有惠嫋嫋。
寧澤兄妹從來沒有帶她上過金龍寺,為什麼偏偏是這一次?!
於是,心中的怒意轉成了對惠嫋嫋的,一雙陰鷙的眼睛掃向惠嫋嫋,卻不想,那個從來都只會低垂著頭的惠嫋嫋,正睜著一雙亮晶晶的杏眼看著他,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而後驚撥出聲,“端王殿下,你為什麼這麼兇地看著我?我什麼也沒做,哪裡得罪你了?”
楚元勳心頭一驚,又聽得寧澤在他耳邊追問道:“安雲,我也很好奇,哪裡得罪你了?”
一抬眼,便看到寧澤似笑非笑的模樣,越發覺得他如一隻讓人摸不清深淺的狐貍。
“之舟說笑了。你們不是要上金龍寺?我的馬車就在前面不遠處,不同我們去馬車上邊走邊說吧。”
悄悄地往旁邊移了移,試圖避開寧澤的魔爪,可寧澤的下一掌,依舊精準地拍在他的傷口上。
嘴角直抽,聽得寧澤答應了,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面上揚起了滿意的笑意。
雖然沒能救下寧姚,在這峻嶺盤道上捎他們一段路,也必然能有所收獲。
卻聽得惠嫋嫋突然道:“不好!他那麼兇地看我,我不敢和他坐在一個車廂裡……”
楚元勳笑意頓住:“……”怎麼感覺惠嫋嫋今天就是專門來和他作對的?!不過,她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寧澤已經決定了的事,怎麼可能因她而改變?她又不是寧姚。就算是寧姚,也得多撒幾次嬌才有可能。
寧姚先前聽到楚元勳叫她問她有沒有受傷的時候,心中滿是感激,即便他是對著那個假人……
隨後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還有惠嫋嫋不時地插上幾句的內容,便對楚元勳起了疑心,再沒有感激,冷笑著對惠嫋嫋道:“你不過是一個傻子,他怎麼會把你放在眼裡,那麼看你呢?要我看,他是在看我的,因為摔下去的那個不是我。他救了一個假人,覺得丟臉了!”
驕橫的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得到了寧澤和惠嫋嫋的一致認同,除了說惠嫋嫋是傻子的那句。
惠嫋嫋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心虛地飄了飄,故意不去看惠嫋嫋,對寧澤道:“我也不想和他坐到一個車廂裡!哥哥,這裡離金龍寺不遠了,不過半天的路程,我們走上去吧。”
楚元勳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事情的發展方向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