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小心試探的問道:“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韻語的異樣了?”
雲沛涵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看著手中的詩集。
春柳識趣的沒有多問,而是乖乖地站在雲沛涵的身上,拿起擱在藤椅上的蒲扇小心的替雲沛涵扇著風。
不過春柳也知道韻語若是行事再這樣沒個準頭,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的話,只怕最後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有心想提醒韻語幾句,不過人壓根就不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裡,還說她這是羨慕嫉妒,直把她氣的想拋下矜持好好地把她臭罵一頓。
好似知道春柳的心思一樣,雲沛涵擱下書,道:“春柳,一個人的本性如何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我自認對你們不薄,當日你們被安排來伺候我的時候我就說過,不該生出旁的心思來,要不然我絕不容許一個吃裡扒外的婢女在玉清院。”
春柳一驚,然後說道:“小姐,韻語確實有點心高氣傲,不過她也是因為貌美才會拎不清的,小姐不能再給她一個機會嗎?”
雲沛涵又重新拿起書,細細地看著,良久,她才開了口:“機會我一直都給你們,端看你們的態度了。”
春柳默。
雲沛涵說的確實是真的,在為人處事上,她確實是一個好主子,對待下人也算是最公道的了,不失偏頗,但是隻要觸到了她的大忌,那狠起來也是最不留情面的。
“春柳,好好當你的大丫鬟,其餘的事不該管的別管。”雲沛涵淡淡的說道。
春柳老實應道:“是,小姐。”
在雲沛涵有意無意的縱容之下,韻語對自己的身份越發的拎不清了,儼然把自己當成了玉清院的第二個主子,有時性子上來甚至還敢對已算是元老級的揚嬤嬤指手畫腳,揚嬤嬤先前因有雲沛涵的提示,所以心裡雖然不忿,不過還是耐著性子沒有跟韻語多做計較。
揚嬤嬤的不做計較,在韻語的眼裡就成了怕她的表現。
有些人就是這樣,別人的不屑與她計較,在她看來就是怕她,所以行事上越發的囂張了,把之前壓抑的性子全都給激發了出來,再加上雲尚岑這些日子的殷勤示好,虛榮心一起,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大少奶奶,行事作風越發的惹人討厭,院中很多小丫鬟私下裡都對她這幅一人得道看不起人的樣子非常的厭惡。
春柳看不過,還是沒忍住的給她提了個醒:“韻語,你行事還是收一收的好,若是在這樣沒大沒小的,惹著了小姐,只怕到時候沒人可以救得了你。”
韻語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春柳,你這是嫉妒我了吧,想當初你是大丫鬟,我只是三等丫鬟,處處被你壓一頭,如今大小姐看得起我,反而疏遠了你,你是不是嫉妒了?”
春柳氣結,覺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春柳咬牙道:“韻語,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我也是看在你我認識多年的份上才提醒你的,省得你日後被小姐嫌棄了才來追悔莫及。”
韻語冷哼一聲,姣好的臉蛋微微的猙獰著:“你少在這兒假好心了,春柳,我也實話告訴你好了,其實我非常的討厭你,明明大家都是同一類人,你偏偏還裝的很無辜一樣,現在我比你更得大小姐的歡心,我終於可以在這事上壓你一頭了。”
春柳看了她一眼,道:“你好自為之。”然後轉身走了。
韻語在身後不屑的呸了一下,輕蔑道:“什麼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