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契大著嗓子說道:“大少爺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威家雖然是武官,比不得雲府,可也不是隨意的任人欺負了去,若不是我那蠢兒子一心一意的念著雲二小姐,我是打死都不可能讓他娶了這麼一位甚是不以夫為天的女子為妻。”
雲尚岑面色一沉,聲音也沉了下來:“威將軍是何意?我妹妹不說傾城傾國,但也是沉魚落雁之貌,多的是世家公子來求求娶,談何讓威將軍在這肆意的一再侮辱?威將軍當真認為我們雲府沒人不成?”
威契常在軍營裡泡著,也不是那種彎彎繞繞的性子,亦不是被嚇大的,聽雲尚岑這麼一說,他非但不生氣,反而整個人冷靜了下來。
他特意放緩聲線,朝雲重深深揖首道:“相爺,今日我威某人竟然敢上門提親那也是有備而來的,說是提親無非是給雲二小姐一個面子罷了,雲二小姐與我這兒子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加之我兒口口聲聲說要她,我無法之下只好來求親了。”
雲重面色很沉的瞪了雲玲燻一眼,雲玲燻嚇得眼神閃爍,生怕人看到了她已經髒了的內心。
張氏臉色也非常的不好,一是心虛,二是被威契給氣的,她捧在手心裡的女兒竟然被他嫌棄成這樣,簡直欺人太甚,她就是讓自己的女兒削發為尼,一生常伴古佛也不願意她嫁給一個智力不全的傻子。
張氏沉聲道:“威大將軍,我不知你打哪的信心認為我們雲府會把嫡女嫁給你這……”張氏頓了頓,“大將軍,不是我說話磕人,實在是你兒的情況就擺在明面上,我女兒縱然不濟也不可能委身在這樣一個男人的身下,何況我女兒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大將軍一來就大吵大嚷的是不是太不把我們雲府放在眼裡了?若是大將軍仗著以往的功勳不把人放在眼裡,那行,我們殿前見就是了,省得大將軍欺人太甚。”
威契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不過他雖魯莽卻也不是那種沒大腦的人,氣歸氣,可到底還知道這是雲府而不是威府。
“夫人這話是何意?莫非認為我這個大老粗吃飽了撐的趕來雲府造謠生事?”
張氏仰高了頭,道:“難道不是?”
“你……”威契一氣,繼而冷笑數聲,道:“都說雲府的夫人溫婉賢良,可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我威某人常年駐紮在邊關,可不代表人情世故就不懂了,今日我來也是有備而來,若夫人想把事鬧大我也奉陪,只是到時候雲二小姐的名聲受損了可就別怪威某人了。”
張氏語噎,心裡多少也有些害怕。
張氏下意識的看了雲玲燻一眼,卻見雲玲燻面色蒼白,雙手下意識的攪著,張氏的面色一變,心也迅速的往下墜。
雲玲燻是她的女兒,她太瞭解了,這是雲玲燻極度緊張之下會有的反應。
威契見這些人都被震懾住了,也懂得適時的給了一顆糖吃:“相爺,夫人,我今日來呢也不為旁的事,單純就是為了來求親而已,我兒雖然智力有些受損了,不過卻是個一心一意疼老婆的主,只要相爺同意,我保證我兒這輩子唯有二小姐一個發妻。”
雲重朝他拱了拱手,客氣又疏離的說道:“將軍只怕是誤會了,玲燻已有了談婚論嫁的物件了,至於令公子的垂憐執意求娶只怕只能辜負了。”
威契面色一沉,為了自己的痴兒能夠娶到妻子,他算是不擇手段了。
當然,以他威府的聲望和地位,盡管自己的兒子智力受損,可求娶一門身家清白的姑娘還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是事出就出在自己的兒子不僅智力受損,還會亂打想要靠近他的女人,這好不容易聽他說有想娶的女人,他威府一脈單傳,為了子嗣的繁衍,他也只好厚著臉皮來求娶了。
威契虎目一瞪,道:“相爺是何意?難道我兒還配不上你的女兒不成?”
雲重道:“不敢,只是玲燻已有了婚配的物件,若是威將軍再口出穢語的話,休怪老夫不念同朝之儀把你二人給趕出去。”
傻子好似聽懂了一樣,急道:“父親,我就要我媳婦兒,我就要我媳婦兒。”
威契也是真心的疼兒子,立馬寬慰道:“好了,你且寬心著,媳婦兒爹會為你討來的。”
傻子點頭如鬥篩,道:“那父親你說話可要算話。”
威契點了點頭,突然一副笑臉的說道:“相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今日敢來討取二小姐為我兒的妻子,也是因為我兒口口聲聲說已和二小姐有了夫妻之事,這才腆著臉來的,相爺可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雲重負手在身後,臉色沉沉道:“將軍切血口噴人了,老夫的女兒如何老夫會不清楚?若是將軍再如此的話,那我們殿前見,請陛下來評評理。”
威契道:“也好,既然相爺不怕丟臉,那我們就金鑾殿前見,我正好求得殿下賜婚。”
雲玲燻失控的喊道:“我跟他沒有關系,我不要嫁給這樣一個傻子,我寧願削發為尼也絕對不會嫁入威家的。”
威契瞪眸,大聲道:“我威家怎麼了?我兒怎麼了?他縱然智力有些低下,可是我百年之後我威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你嫁到威家那可就是人上人了,你有何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