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拿你的清白跟我賭,賭我最後……會站到他的身邊去。”
陳簡恩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直接像蚊子一樣哼了兩聲就過去了。
賀惟識自然是不吃這一套,耐心地看著她,“別嘟嚕,好好說話。”
“他說我最後會站到他的身邊去。”陳簡恩緊咬著牙縫,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
這句話一出口,車裡就陷入了長久的平靜。
賀惟識不說話,陳簡恩也不知道說什麼。偶爾有大卡車拉著貨經過的時候,燈光閃耀,陳簡恩瞥到賀惟識一直在盯著她看,目不轉睛的,甚至是有些執拗。
她想動也不敢動,如坐針氈,後背出了一層薄薄的涼汗。她想看他,但是又怕被他看出心中的端倪,只能低頭望著有點長長了的指甲,心想回去之後剪掉。
終於,一分鐘後,賀惟識伸過長長的手臂攥住她的後脖頸,強迫她看著他。
“你怎麼想的?”
他的瞳好似深夜的暗河,她的身形在其中輕輕盪漾,將她定格在裡面。
陳簡恩情不自禁地放慢了呼吸,“我……沒答應啊。”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連他眸中的情緒都打不散。
賀惟識緊緊抿著唇,“那你會站到他身邊嗎?”
他的音調涼而刺激,陳簡恩聽的不怎麼高興。
她甩開他的胳膊,往後挪了挪椅子,“我跟他又不熟,幹嘛站到他身邊?他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我為什麼要跟小人同流合汙?”
“你不跟他站到一起,那你的意思是會跟我站到一起了?”
賀惟識沒來由的問出這麼一句話,陳簡恩也沒過腦子,就點了點頭。
“你這不是說廢話……”
說到一半,她才意識到這句話裡面的不對勁,趕忙止住不聽話的舌頭,心虛地磕磕巴巴組織語言。
“你又不是小人,我為什麼不能站在你身邊?我不跟小人做朋友,又沒說不跟你做朋友。”
陳簡恩稍稍抬眼,見賀惟識正目光炯炯的望著她,嚇得她直接把頭扭向了窗外。
“那你們的賭注是什麼?”賀惟識轉移了話題。
“賭注除了你的清白,還有他筆下的所有錢。如果他贏了,你的清白就會出現危機。如果我贏了他,所有的錢都會轉移到你的名下,並且退出賀家繼承人的位置,不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