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扶著桌角不緊不慢地坐下來,再取出一個酒杯,注入佳釀,又注滿自己的酒杯,朝著窗前的背影笑道。
“徐掌印,過來,陪孤喝一杯。”
徐言轉過身看著他,道。
“殿下醉了,不可再飲了。”
昭陽卻笑著朝他擺手,醉酒的她自帶一種可愛的嬌憨,抱拳看著他,拖著醉腔說道。
“徐掌印,人生難得醉一回,多飲一點又能如何?”
說完自顧自地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下,動作豪放大氣,倒顯得徐言有些小氣。他在心底輕嘆一聲,慢慢坐到他的身旁,替他斟酒。
“殿下今日又是為何要如此放縱?”
昭陽一邊搖頭,一邊伸手取過酒杯,自顧自地往徐言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又仰頭飲下,徐言無奈,只能端起酒杯,跟著飲下。
昭陽又把酒杯遞給徐言,徐言沒有絲毫猶豫地接過酒杯斟滿。也罷,人生難得放縱一回,當一回醉鬼又有何謂。
這一回昭陽沒有急著喝下,他拿著酒杯輕輕晃動,迷濛的眼神看著杯中略顯渾濁的烈酒,忽地笑了一下。
“徐言,孤高興。”
“殿下看著,可不像是高興。”
昭陽拍案抬頭,怒道。
“為何不像?孤就是高興的。”
徐言靜靜看著他,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昭陽又洩了氣,神色略顯疲憊,道。
“籌謀了那麼久,還以為大仇得報,卻沒想到,徒勞一場。”
徐言沒等昭陽一起,端起酒杯一飲而下,盯著手中空了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殿下是說妍妃娘娘的事嗎?她確實是皇后動的手,也不完全算徒勞。”
“不,兇手不止是她一人。”
“可那個人已經死了,殿下也無需再報仇了。”
說完徐言猛然察覺自己失言,轉過頭去看昭陽。
徐言啊徐言,你當真是迷了心智嗎?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出口。好在昭陽此刻已經醉了,眼神呆滯地看著徐言,似乎並未聽清他說的話。徐言正預備試探一番,卻見昭陽衝著他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不光聲音響亮,那味道,也是一言難盡。
徐言的臉色瞬間僵了下來,什麼也還沒來得及問,就見昭陽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徐言伸手推了推,昭陽不為所動,只嘴巴里還含混不清地說著。
“若你是孤就好了,孤真的,一點也不想做這個太子!”
“所以這就是陛下要遣散下人,封鎖東宮的原因嗎?怕你胡言亂語傳了出去。”
這個問題自然是得不到回應的,徐言也沒有準備得到回應,起身扶著昭陽往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