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春子小心翼翼，周主任還是聽出了端倪，就攔住春子的話，說：“你諮詢的問題和這件事是不是一個人？要是違政策的事，那就難啊！政策外懷孕了我勸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千萬別惹禍上身，我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說的。”
春子說：“你果然厲害，兩句話就猜了差不多，但這事沒這麼簡單，要不我能來找你？唉！這是我一家人的一個弟妹，其實你也許知道，就是和柳成雙相好的那個女人，現在知道懷孕了，卻又暫時不能做手術，所以就想生二胎…”
“幾個月了？”周主任問。春子說：“大概三個月了吧？可能真要給她做掉這個孩子，也需要等到再養三個月，現在打孩子還不是時候，有危險，醫生說的…因此就急著要我為他們辦準生證，哪怕花點錢也不能再讓大人再受罪了。”
春子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塞在周主任手中說：“小意思，先拿著吧…其實這事也就差了幾個月而已，你們給了她準生證，她們的孩子也就合法了，你說是不是？周主任？”
春子說來輕描淡寫，周主任卻苦笑說：“如果在別的縣裡也許好辦，但我們是計劃生育先進單位，上面抓的太緊啊！我不是不想幫你的忙，確實這事太嚴重，鬧不好會丟烏紗帽啊！”
周主任把卡又還給春子說：“老兄，除了這件事，我都會盡力幫忙，但這……真對不起了。”春子說：“周主任，你這樣見外了不是？送出去的東西就歸你了，至於事情你盡力就行了，不就早生幾個月嗎？”
春子重又把卡送給了周主任，他知道如果周主任不肯收，那事情麻煩就大了，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是白搭。周主任仍是推三阻四，就是不答應，春子火了：“周主任，我們不講別的，單說你若不是主任對這事你怎麼看？讓誰來說說也不忍心因為幾個月就把孩子做掉，按條件她又不是不能生，僅僅幾個月就要殘殺一條生命，你於心何忍？”
周主任滿臉都是委屈，說：“我能是願意這樣嗎？上面的指示，誰敢做對？了不得呀！”周主任說得很明白，皇命不可違！春子似乎很生氣，說：“剛才還說是你能變通工作，所以才非常信任你，你說如果我不告訴你，把孩子偷偷生下來，那你又能怎麼辦？”
言外之意，偷偷生下孩子你也是會受到處罰，這總歸是領導工作的失職。當然也是在提示周主任，如果因為我透露你的訊息而使蘭子流產，那樣也太不地道。
周主任說：“這也沒辦法，我不說，查體的時候也能看出來，這事她不能避免吧？別再難為我了，你這兄弟的孩子是保不住的，倒不如痛痛快快把孩子做掉，等辦出準生證再要…我保證，我一定替她在最段的時間裡辦好，這樣下去一個月又能要孩子。”
春子當然知道打了孩子是最好的辦法，但周主任又怎麼知道里面有太多的牽扯？而且又不能透露出去。春子說：“你真不能答應？好，我先去找水部長，讓他評論一下該怎麼處理，孩子哭了抱給他娘，我不信這點事就不能遷就一下。”
春子提出水部長來，周主任就是一愣，畢竟水部長是他的頂頭上司，而且聽說水部長是有來歷的，不僅和蘇部長有關係，而且是某大官家公子，上小鎮上來任職不過是鍍金而已，得罪了他恐怕會對他的仕途有影響。
春子看到他的臉色有了變化，就乘勝追擊，他說：“我這弟妹其實和縣裡也有關係，我們沒去縣裡，是因為他忙，不想去打擾他，所以才去找你，周主任…”
周主任就覺得有點邪乎，這事不可能，可能是在嚇唬我罷了。但小心起見，周主任說：“除非上面來了命令，否則我是不敢承擔這個責任啊！咱們把話都說的這麼知己了，還要我怎麼說？這樣吧，你不是說蘭子受傷不能來鎮上查體，我就應了她的假，不過你可要承擔責任，早一天帶她去流產，明白嗎？！”
春子只是冷笑，難道我專門來找你就為了一個假嗎？還象給了我多大面子！以往春子也曾給不能去查體的女人請過假，只要保證她沒懷孕，不也就這樣算去了嗎？春子真為這榆木疙瘩生氣，咋就弄了這一夥死羊眼？據說羊死了後眼睛依然會鼓起來，就是不能再看東西。
春子完全釋放了他的怒火，說：“周主任，即然你不給我這個面子，那我就如實向村委報告…為了說明一切，我會把一切都報告領導，包括鎮上縣裡…”
周主任臉色大變，說道：“你想幹什麼？要恐嚇我嗎？我不怕你這一套！”話雖如此說，春子卻聽出了周主任的話語裡微微顫抖，不怕當然是假的了。
但周主任旋即冷靜下來，春子不是要說出去嗎？我來個死活不承認做了什麼，你又能奈我何？他說：“隨你了，頂多也就是吃請，連受賄我都不沾邊，能把我怎麼樣？”
周主任竟然耍賴，春子冷笑道：“你以為這裡就只有我們倆嗎？知道你在這裡嫖娼的人多了去了，沒有把握碰上你這種無情無義的傢伙豈不白吃虧？”
周主任見春子說的似乎真有其事，就想難道我真的被春子算計了？春子說：“你這人真不是個善茬，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在想三想四？哪有你這樣的人會死皮賴臉，吃了人家的又不給人辦事？”
周主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如果春子還是重複剛才的話，他決定鬧反臉皮也無所謂，孰輕孰重他還能分的清。春子忽然對著門說：“乾妹妹，進來吧！哥要你來做證…”
門一下就開了，王慧和小貓走了進來，面色冷冷的看著周主任。春子說：“我和小貓出去時你們都做了什麼？別怕，王慧妹妹你說…”王慧就哽咽著說：“大哥，別逼我了，是我上了他的當，又加上喝了點酒，所以就失身於他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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