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又緩緩的說:“你還記得嗎?我十歲的時候,一個下完雪的午後,你送過我一個氣球,那是我糟糕的一天,但遇見你卻是我覺得開心的一件事,你讓我感受到了來至一個陌生人的溫暖。
那時候你就是傑克.內皮兒 ,你的樣貌一直印在我的腦海裡,讓我懵懂的少女時代有了一個對異性向往的影子。就是你的影子。
後來小醜就出現了,他綁架了我,我覺得得他的輪廓,還有某些聲音和你有很想象,所以小醜對我有一點點好,我也會一無反抗的愛上。這能理解為我一直都在愛你嗎?
後來我出現在阿卡姆,得知小醜就是你,而且一直將我留在腦海中時,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百感交集,更多的還是有一種宿命感。我們有一種不能割捨的聯系。
後來,我又要管理賭場又要和家族和警察局周旋,又要不停地折返於阿卡姆,即使我非常非常累,但還是在日沒夜的學習心理學,把治癒你的計劃放在第一位。我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讓小醜變回傑克…… 現在,你卻這樣殘忍的告訴我,你不愛我……”
傑克.內皮兒說:“ 十年前,那一天我心情非常糟糕,不受控制的,對你說了很多消極的話,導致你後來和你的家族非常抵觸,十分不合群,對你的人生也造成了消極的影響。
我對那件事一直耿耿於懷,而小醜卻一直為那件事洋洋得意,他認為他無形中賦予過你世界認知觀念,是一種微妙的精神衍生。所以他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企圖改變你。面對一切美好的東西他都想毀滅掉,但你的精神人格也很強大,並沒有因為仇恨和偏執,而變成一個瘋狂的人,這一點我真的很欣慰。我也很敬佩你初初。”
傑克.內皮兒面容非常蒼白,他帶了一個苦澀的笑,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說:“那你想不想聽聽我的事?”
初初此刻臥在他身邊,像個溫順的小貓默默點了下頭 。
傑克.內皮兒說:“萬物都有朝向光明的一面,和背對黑暗的一面,就像人有善良的一面,也有扭曲邪惡的一面。那一天,珍妮去世我又掉進化工池裡毀容之後,小醜瘋狂的人格就被激發了出來,而傑克.內皮兒的人格,一直懦弱的隱藏在體內,生命跡象衰微,或許即將要死去,完完全全的背小醜佔據身體。”
白初說:“我知道的,這個心理學中的雙重人格……然後呢?為什麼你沒有徹底消失?徹底讓小醜佔據身體?”
傑克.內皮兒說:“因為昆澤兒醫生的緣故吧……”
“是麼?我倒想聽一聽這段的過去……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你們的過去吧。”
傑克.內皮兒陷入回憶,語速沉穩而珍重,“ 光線陰暗的阿卡姆,充滿著尖叫底吼,私語和妄想偏執詛咒的聲音,像是所有黑暗邪惡的東西混雜在一起的地獄。
有一個叫哈莉.昆澤兒的年輕醫生,十分動人,看上去和這所瘋人院格格不入,她卻成了小醜的主治醫生,她有一頭金色的頭發,眼睛像大海一樣蔚藍,她剛畢業。身上還帶著單純的氣息,和這裡成天和精神病人糾纏的醫生和獄管一點也不一樣,小醜抓住了她單純的弱點,成功收複了她的心,瘋狂渴望愛情的哈莉昆澤兒改名成了哈莉.昆茵,只因為小醜說那特別像一個喜劇大師的名字。她幫助小醜越獄,變成了和他一樣的人,她愛他愛的瘋狂,甚至不息死纏爛打。”
白初差異的瞪大眼睛問:“這些事,你都記得是嗎?”
傑克.內皮兒望了她一眼,說:“當然,傑克和小醜是共存的,記憶也是共存的,就比如我記得白初,小醜也記得白初。我們兩個就像擰在一起的兩股繩子,互相牽引,又在互相較勁,但贏的總是他,小醜。
至於哈莉昆澤兒,小醜並不愛她,動不動就拳打腳踢!埋怨她不為他所謂的計謀出謀劃策,無數次把她推向死神,有一次小醜瘋起來想殺掉所有手下,甚至還想殺了她。這一切我都歷歷在目的看到眼裡,並且心痛不已,但因為我的懦弱,卻又無能為力,因為小醜邪惡的人格,實在是太強大了。就像生命力旺盛的不死生物,小醜是像是個從外而來的惡魔,瘋狂的將我禁錮在陰暗的深處。
哈莉的一生都被小醜給毀了,她本應該和正常人一樣生活,結果因為心中的執念,一直在瘋瘋癲癲,黑暗的未來,看不到一點光。
有人說小醜其實是愛哈莉的,只是自己的表達方式不同,我只想說,是這樣,又不完全是這樣……小醜不愛她,但是我卻不知不覺的愛上了她……她支撐著我,讓我可以堅持活在,和小醜共同的身體裡,我欠哈莉一次告白,和一個結婚戒指。如果能永遠保持清醒,我也願意用一生償還小醜的罪孽。”
聽完他說的話,白初彷彿被無數尖刀戳穿了身體,水一樣灘在地上起不來了,心痛一陣陣襲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低頭顫抖不已,“…… 原來啊,我一心想把傑克複活,也是在為別人做嫁衣啊……最終會成全你們,那為什麼?小醜又要來招惹我呢?對,對,你會說那個人是小醜,和你毫無瓜葛,想把自己的責任推的一幹二淨。我們生活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對你做的一切,對你來說,你就有沒有一點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