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山折梅手確實融合了不少武學套路,有的甚至連姥姥也沒見過,但是不同套路各有其特點,姥姥依然可以看出你的招式源於何種兵器套路,只需見招拆招即可。”天山童姥道。
卓然不由陷入沉思,天山童姥的話讓他想到一個境界,無招。同樣是天山折梅手,卓然就看不出天山童姥每一招源於何種兵器,不僅天山折梅手,就連天山六陽掌,卓然也無法看穿天山童姥下一招如何變化,為何看不穿?單單因為天山童姥功力比自己高?不!因為天山童姥早已無招。
前世卓然經常看到有人將天山折梅手和獨孤九劍相提並論,前者化盡天下武學,後者破盡天下武學,到底哪個更勝一籌?其實兩者最終都是一個意思,無招勝有招。
無招說來簡單,但到底怎麼才算無招?卓然早已將招式練至純熟,與人交手時也可以自由變換,但卓然總覺得還差了一點,到底這一點在哪?
“不要去想,想只會浪費時間,同時也給對手時間。”卓然耳邊傳來天山童姥聲音,天山童姥再次攻了上來,無暇多想,卓然本能接招。
天山童姥招招進攻,不給卓然任何喘息時間,所有招式信手拈來,或掌法,或刀法,或腿法,或鞭法,卓然節節敗退。天山童姥出手越來越狠,彷彿要至卓然於死地。生死關頭,卓然愈發冷靜,心中漸漸只剩下一個念頭,接招,接招,再接招!
察覺卓然身上變化,天山童姥露出笑容,手上招式不停,繼續攻向卓然,不過攻勢漸漸放緩,卓然招式中的破綻越來越少,已經連她也難以發現。
“多謝師伯指點。”兩人漸漸勢均力敵,再一次相互拆招之後,卓然率先停手,想要踏入無招,首先需要無念,也只有天山童姥這等絕頂高手才能將卓然逼至萬念俱滅的地步。心中無念,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招是什麼,對手當然更不知道。
“能夠這麼快就領悟,你沒丟無崖子的臉。”天山童姥道,“現在還想繼續和姥姥打嗎?”
卓然雖已領悟無招,但也只是剛剛踏入這個境界,天山童姥浸淫這個境界已經數十年,可謂千錘百煉之無招,卓然與之相比,還有一段距離。
“掌門之位是師父傳給我的,即使師伯想要,小侄也不能拱手相讓,師伯若執意要搶,可別怪小侄接下來不念同門之情。”卓然道。
“逍遙派強者為尊,你想當掌門,就必須勝過我。還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天山童姥道。
閉上雙眼,卓然不再多言,身上衣衫無風自動,雙拳緊握,再次睜開眼,卓然如離弦之箭沖出,瞬間沖到天山童姥身前,直截了當一拳,天山童姥抬手格擋,剛一接觸,臉色驟變,整個人如遭重擊,身體倒飛出去!
卓然右手五指張開,對準天山童姥一記虛握,尚未穩住身形的天山童姥頓時又倒飛回來,再次撞上卓然拳頭。
“噗!”連遭兩記重拳,天山童姥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重重摔了出去。
“你的北冥神功居然已經練到這等地步!”重新站起,擦幹嘴角血漬,天山童姥一臉駭然,她早就猜到卓然還會北冥神功,剛剛也已凝神提防,但還是沒有半分抵抗之力。
北冥神功,近戰無敵。天山童姥剛剛想要抵擋,結果一身內力瞬間失去控制,失去內力,天山童姥在卓然面前不過是個普通小女孩,哪還是卓然對手。
“現在,我還有沒有資格當逍遙派掌門?”卓然淡淡道。
“要不是我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尚未大成,你的北冥神功未必奈何得了我!”天山童姥恨聲道,她因幼年時練功走火入魔,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一直未能大成,功力雖然霸道,卻始終存有破綻。對付其他高手還好,偏偏遇到北冥神功,在北冥神功面前,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破綻無限放大,如同千裡之堤潰於蟻xue,直接變得不堪一擊!
“不錯,但世上沒有如果。巫行雲,我現在以掌門身份再次命令你,立刻放了所有人,否則我就以北冥神功收回你這一身功力。”卓然冷聲道。
“師弟,快住手!”眼看卓然就要廢去天山童姥武功,旁邊忽然傳來蘇星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