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看著這麼大一個倉庫,彷彿看到迎面飛過來的一張張紙幣,眼睛一彎,笑得像只狐貍:“行,沒問題。”一半的場地夠她發一點小財了。
刀疤哥交代完,進去忙了。
紀坤剛要進去,唐糖拉住了他。
??
她舉了舉胳膊:“坤哥,你忍心讓我一個殘疾人搬這麼多酒進去啊?”
紀坤很奇怪:“那剛才你是怎麼把酒搬到這車上的?”
“店裡老闆幫忙的啊。”這人是不是傻。
紀坤沉默了一會:“體力活我不行。”
唐糖聞言,神色複雜地瞄了一眼他的褲子。
“你別瞎想!我不是說那方面。”
“我又沒說,說不定那方面真不行呢……”
紀坤氣得臉快綠了,幹脆不理她往裡走。
“唉別這麼小氣嘛,開個玩笑的。今晚這樣吧,你搬酒,我賣酒,到時候我們五五分成。”
紀坤嗤了一聲:“誰說老子要跟你一起賣酒了,這麼多酒錢都不夠我買幾包煙。”
“……可是我一個人真扛不動啊。”
“那你回去吧,我另外找人。”
“別,我可以。”唐糖最後想了個辦法,把三輪車鎖在旁邊的樹下,只拿了兩瓶啤酒先進去。
紀坤看了她半晌,突然安靜了一瞬:“唐糖,你不覺得活得很累嗎?”
“當然累啊。”唐糖笑了笑,舉了舉手裡的啤酒,“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誰不想要詩和遠方?但她現在只有眼前茍且的生活和一地雞毛。
一陣刺耳的口哨聲,拳賽開始了。
剛進去,唐糖差點把晚飯吐出來。
整個倉庫被人塞滿,場內一股血腥味,混合著汗臭味,老鼠和野狗不停地穿梭在人群裡,中間被圍起來的鉛絲網裡,兩個人影正膠著在一起,打得難舍難分,人群不時地爆發出一陣陣叫好聲。
她聽到有人在下賭注。
唐糖看了看人群,覺得今晚的酒拿少了,二樓挑空出來的幾塊水泥板上,居然還被臨時拉了帷幕,搞了個類似vip包間之類的看臺,靠,這組織者真乃神人也。
帷幕是用的深灰色的鏤空窗簾,唐糖眯了眯將近2.0視力的眼,依然看不清裡面坐著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