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絲絲看到進門的是唐糖時也有點恍惚,隨後匆忙低下頭。其實那時候的事情她後來也明白是錯怪唐糖了,但是礙著面子,她不想開這個口。加上她經常看到唐糖跟其他姐妹玩得很好,其中有幾個還是經常跟自己作對的,出於賭氣心理,她更不想道歉了。
而剛才看到開門的是唐糖時,她心裡柔軟了一下,以為是來救她的,沒想到唐糖一臉茫然,光是看那表情就知道這貨是走錯房間了,目光頓時又冷漠下來,彷彿一隻高傲的孔雀。
唐糖目光一觸馬上挪開,彷彿沒看見她的窘態。
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已經落入有些人的眼底。
男人的目光在她和絲絲臉上掃了一掃,笑了一聲:“怎麼,認識?想幫她?”
唐糖暗自蹙了蹙眉,這男人恐怕不好對付。
“可以,你幫她喝完剩下的,她得罪我四哥的事兒就翻篇了。”
唐糖愣了。大哥,你的邏輯還能更兇悍一點嗎?絲絲得罪你四哥,憑什麼要我替她喝酒啊?
紀坤,你踏媽快來救老孃!
這時,旁邊有人說道:“偉哥,消消氣,看把人小姑娘嚇的。”
唐糖原本在腹誹,聽到那稱呼,一時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屋子裡瞬間沉入一陣死寂。
空氣僵滯了幾秒,下一瞬,那男人沉著臉抄起桌上的一個空酒瓶,直接朝叫他“偉哥”的那人頭上砸去。
“砰——”硬物撞上肉體的聲音,還有一陣痛苦的悶哼聲,聽著都覺得疼。
而那個被砸的男人明明捱揍了,居然不敢反抗,活生生捱了這一下,血頓時沿著他額頭淌下來。
唐糖頭頂一陣發麻,完了……這人不會有精神病吧!
雖然叫偉哥不大好聽,但是誰讓你爸媽起這個名啊?人家也沒叫錯啊。
男人重新坐下,用濕紙巾擦了擦手,頭也不抬地問:“嚇她?我剛才嚇你了嗎?”
唐糖反應過來後半句是在跟自己說話,暗自吸了口氣上前:“沒有嚇到……那麼請問怎麼個喝法?”她不是想趁這個機會跟絲絲言和,她沒那麼聖母,只是覺得這些人惹不起,也不想跟他們有什麼瓜葛,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上。
男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半晌才慢條斯理地說:“喝完,這些全是你的。”說完在腳邊踢了踢,露出一個黑色的包,順勢掉出來一捆捆整整齊齊的紅色人民幣。
唐糖暗自咬了咬牙,勉強笑了笑:“如果喝不完呢?”
“喝不完,那就留下一根手指。”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或者你現在可以選擇滾。”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她現在滾了,以後恐怕都不能在韻雅軒打工了,說不定還會給紀坤惹麻煩。而且,剛才被他砸了腦袋的人都不敢吭聲,她還指望這個手段狠辣的男人能好心放自己一馬?
思緒百轉千回,最後調整呼吸,展顏一笑。
她記得剛到這裡打工時,紀坤給她上的第一課,就是不管生活有多麼操蛋,也要微笑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