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只能惡狠狠的給一毛使了個眼色!
一毛接收到,立即沖到衡瑞面前,用比他更快的速度搶了過來,搶過來不算,還不忘噴他:“什麼叫果然,這是我小田莊裡頭獨一份兒的雪雲,跟你有什麼關系?”
衡瑞還待著:“啊?這就是棉花,我說你們從哪裡得來的,我……”
繪之扭頭問韓銘:“我覺得棉花這個詞還挺不錯的,你說呢?”總感覺雪雲聽起來好肉麻。
韓銘更不高興了:“我喜歡雪雲這個名字!”
他聲音清冽,如珠玉落銀盤,衡瑞看著他的樣子不免又是一呆——剛才太餓,光顧著吃飯了,沒有瞧仔細了,現在認真一看,就覺出韓銘的不俗來。
沒人理會衡瑞,衡瑞就自言自語:“你們是怎麼種出來的?我曾叫人種了很久,可許是地理位置不同,種植方法也不一樣,怎麼種都無法成活,我當時還想,或許這裡根本就不合適種棉花……,不管怎麼說,有了棉花可是太好了,我受夠絲綢跟粗麻衣裳了,一個不經穿,一個紮死人……”
繪之不得不打斷他:“這就是你說的棉花?”
衡瑞點頭:“對啊,難道不是李夫人給了你們種子,你才種出來的?”
繪之搖頭:“不是,李夫人沒有對外大肆張揚,我們也不知道她有種子。”她對於棉花當然寄予厚望,可很明顯,她所期望的,跟衡瑞的期望有很大的距離,感覺兩個人對話都有點驢唇不對馬嘴。
她又問:“除了你說的棉花之外呢,你還有什麼種子?”
衡瑞眨了眨眼:“呃,還有烤非種子,烤恩種子……”
看到繪之跟一毛二毛滿臉的“烤非跟烤恩都是啥?!”,他的興致終於遭受了打擊:“呃,就是你們這裡沒有,所以我就按著我們那裡的叫法直接翻譯過來了,總之,你知道那些都是好東西就行!”
繪之很勉強的點了點頭。
衡瑞的高高在上遭受了重擊,繪之又對他的“都是好東西的種子”感興趣,接下來兩個人再說話倒是順暢了不少。
衡瑞也把來歷講了個清楚明白。
他打遙遠的西邊過來,翻越了高山跟大河,在路上因為迷路,跟僕人走散了,他生了病,發燒差點死了,卻是被一些礦民救了,他發現那些人的處境都很艱難,鐵礦中每天都有人死去,他為了報答那些礦民,就許諾一定把所有人都救出來,懷著這樣的願望,也是希望自己能有一番事業,他追逐著韓王的腳步到了這裡,見不到韓王,先見到了韓王的李夫人……
韓銘冷冷的道:“你答應了救人,然後就在這裡一住三年,一點作為也沒有?”
衡瑞氣悶,想反駁,憋了一陣,才道:“政治的事你不懂,想來韓王也不會教你,我能活著沒被人殺死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