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想著一邊去臥室拿了衣服出來,再度進了衛生間,關上門。
調好水溫後,他脫了衣服躺進浴缸,然後閉上了眼睛。
他喜歡被熱水包圍的感覺,也喜歡在泡澡的時候想一想他的顏料,他的筆,他的畫。他並不去禁錮自己的思想,他腦海裡的顏色是非常繁多且活潑的。
他心裡有個滿是繁花,閃閃發光的世界。
然而這樣美好的時刻,近來卻總有不和諧的聲音。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唉,這次到底要泡多久呀……”
“好想知道客座教授是什麼,是不是就是老師呢,如果是的話那要跟很多人交流了……”
“又被逼著去跟別人說話肯定煩死了——”
“你很煩,離我遠點。”
“嗯?”某聲音主人裝模作樣搭在門把手上的爪子伸進了門內,緊接著探進了大半個身體,她環視了一週,沒有看到可疑生物,困惑了,“是幻聽麼……”
傅禮臻坐直身體,抬頭朝著聲音的方向又說了一遍:“你,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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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然和他的視線撞個正著的不明物體瞪大了眼睛,然後炸毛了!
“你能聽到我說話?!”
傅禮臻皺起眉頭:“能,所以快走開。”
完了!容悄抱頭蹲下,她昨天還把他所有的壞習慣總結了一遍……忽然絕望。
她抱著頭“生不如死”,傅禮臻卻舒展開了眉頭,終於消停了,他或許應該早點說的。
容悄崩潰完了,理智也回來了,她不再勉強自己像個人一樣站在地上,放鬆地把自己懸在半空中。
他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這個問題按照禮臻的忍耐力可以大致推算,一般人一個小時後都受不了的他大概可以忍一週。
所以他發現自己的存在,至少七天了。
容悄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啊,他發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