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煩了，九兒，你陪著為父來吃些東西吧。”鳳煜輕聲開口道。
鳳九知曉鳳煜定然是有話要同她說，趕忙應著，往鳳煜身旁走去。
桌上放著幾盤菜，皆是鳳煜愛吃的。
鳳煜輕嘆一聲，對一旁侍奉的丫鬟們出聲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丫鬟們應著，將打碎的碟子收好，極快的退了下去。
鳳九看向一旁站著的若柳，叮囑道：“你也先退下吧。”
“是。”若柳應著，隨即也退了下去。
園中只剩父女二人，鳳九十分貼心的替鳳煜盛好一份米飯，出聲道：“父親，快些吃吧，今日風大，這菜只怕過上片刻，便要涼了。”
鳳煜看著眼前的鳳九，滿臉慈愛，輕嘆一聲道：“九兒，你會不會責怪為父？”
鳳九聞言，佈菜的手不由頓住，愣了愣，便又鎮定下來。
“爹爹說什麼呢。”
鳳煜不再提及，二人心照不宣的吃著飯，鳳九知曉鳳煜的言下之意，將軍夫人的死，全都拜曾氏母子所賜，可鳳煜卻輕易饒了那對母子，對這事絕口不提。
他自問對不起死去的將軍夫人，也對不起鳳九，可心下到底是不忍讓鳳音以命償命，多年父女，怎能狠下心腸？
鳳九心下知曉他的難處，只是殺母之仇，卻不得不報。
二人一頓飯食之無味，用完膳後，鳳九匆匆往玉晚樓走去，若柳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見到鳳九，趕忙出聲道：“小姐，你回來啦，快些洗漱罷。”
鳳九輕輕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你隨我進來。”
若柳面色嚴峻，隨著鳳九走了進去，將門仔細關好，出聲問到：“小姐，發生何事了？”
“替我更衣。”鳳九拿起木梳，打理起滿頭青絲。
她本是一身便服，現下入宮，當然要換身衣裳。
“小姐要出去嘛？”若柳出聲追問。
鳳九點了點頭，手上動作未停，若柳不敢怠慢，趕忙自衣櫥中拿出一身月白衣衫。
自將軍夫人死後，鳳九的衣櫥裡便大都是素衣，這月白衣衫，已經不算素了。
若柳伺候鳳九將衣裳換上，又替她梳起青絲來，到底是放心不下，出聲追問道：“小姐，到底發生何時了？”
“鳳音，現下在宮中。”鳳九沉聲開口，面色陰沉。
“什麼？”若柳陡然瞪大了眼睛，手上一鬆，檀木梳便順著她的手心落到了地下，同鳳九方才弄掉了那一盤松子桂魚的做法一般無二。
鳳九眼中帶著冷意：“不僅如此，她現下還是宮妃。”
“她到底是如何跑出去的？”若柳心下怒極，實在不能接受她加害了將軍夫人，現下還能在宮中過得這般自在。
“上官思凡帶著她進宮的。”鳳九眼中帶著篤定，那日上官思凡的行為實在反常，如今細想來，定然是那時，她帶著鳳音出了鳳府，那日她見到的小廝，也一定是鳳音。
“小姐，那現下該如何是好？”若柳出聲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