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跟著走了過來，抓起一把飼食撒在鴿子面前，看著鴿子吃的歡快。
身邊的鳳九漸漸變了臉色，劉奇察覺出她的不對，出聲問到：“怎麼了？”
“你看！”鳳九將手上的字條遞了過去，劉奇看罷，臉色也慢慢陰沉下來。
“看來，真的有人在父皇面前說了什麼，他開始著手調查你的事了！”劉奇轉過身，將字條放到煤油燈上燃盡。
鳳九看了眼夜色，沉聲道：“莫淩是昨日入府的，好在我入宮來找你，逃過一劫，鳳府的信鴿太過打眼，爹爹的親信只好挑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傳信，奇，如今，我是有家也不能回了！”
“阿九…”劉奇眼中帶上疼惜。
他的姑娘肩膀那樣瘦弱，這段時日，卻承受了那樣多，如今，連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護好她。
劉奇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握住鳳九的手：“這宮裡處處都是父皇的眼前，如今誰也不能相信，你白日裡便換上內侍的衣服，跟在我身側，寸步不離！”
“如今，便也只有這一個法子了！”
金鑾殿。
莫淩掀開一角珠簾，邁步走了進去，還未走到皇帝床前，便聽見一聲蒼老的聲音：“如何了？”
“回皇上，屬下去了東宮，可是…”莫淩弓著身子，面上帶著幾分猶豫。
“可是被奇兒發現了，是吧！”皇帝的聲音雖中氣不足，可卻透著洞察世事的精明。
莫淩咬了咬牙，有些沮喪的應道：“是！”
“朕早知你瞞不過他！”皇帝輕笑出聲，牽動起身上的傷勢，忍不住重重咳嗽起來。
莫淩心中一緊，驚撥出聲：“皇上…”
腳步下意識往前邁，聽得皇帝怒聲道：“不要進來！”
生生止住了腳步，皇帝重重喘了幾口氣，方才回過神來，開口道：“可曾見到那女子真容？”
“見到了，不過那女子相貌一般，說話也畏畏縮縮，絲毫沒有大家風範，這樣的女子，自不會出身於將軍府，皇上，興許，是弄錯了呢！”莫淩猶豫著出聲。
良久，殿內傳來幾聲囈語：“若真是如此，方晴又怎會如臨大敵？此事，必然蹊蹺，莫淩，朕大限將至，沒幾日活頭了，那妖女，需得你去鏟除，若不能，你便提頭下了九泉來見朕！”
屋外忽然狂風大作，莫淩轉過身，天邊黑雲擋住月色，黏稠的好似散不開。
天有異象，貴人命數將近，屋內人聲漸止。
莫淩眼眶微熱，哽咽應到：“是！”
一個是字，好似有千斤重。
清晨，午時將至，天色仍是陰沉。
鳳九悠悠轉醒，身旁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