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那樣重的傷,你父皇為了安撫他,將那鹽路的事情交給他處理,也是情理之中。”元妃輕嘆一聲,眼底仍有些不甘,可卻又無可奈何。
“母妃莫不是看了幾日孩子,便變得心慈手軟了不成?”劉真冷冷出聲,攥緊自己十指:“鹽路的事非同小可,朝堂上那些老古董極看中那鹽路,此次若是能在此事上嶄露頭角,便有機會坐上太子之位,問鼎東宮,母妃,無論如何,我也不能錯失這次機會!”
劉真眼底滿是狂熱。
“真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現下上官思凡不在京中,你即便對鹽路一事有心,卻也無能為力啊!”元妃苦口婆心道。
劉真哪裡還聽的進去,一心只想著自己的東宮之位,拂袖道:“母妃便不必管了,兒子自有辦法!”
說罷,又匆匆往外走去,元妃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身影,心下隱隱升起不安,只聽得一陣嬰兒的啼哭自外面傳來。
元妃心下一沉,趕忙邁步往外走去。
“殿下,使不得啊殿下!”小憐驚撥出聲。
卻還是不抵劉真的力氣,讓他將懷裡的孩子搶走。
元妃匆匆趕了過來,卻只看得見劉真抱著孩子走向正殿的聲音,元妃暗道不好,正欲邁步上前追趕,忽然轉念又想到那鹽路一事,竟生生頓住腳步。
小憐不明所以,催促道:“娘娘,殿下可是將小皇孫搶走了,現下…”
“住口!”元妃厲聲呵斥。
小憐嚇得再不敢多言一句,元妃微眯了眯眼睛,喃喃自語道:“真兒說的不錯,我近日的確是太過心慈手軟了。”
那孩子雖然寶貝,又如何比得上無上的皇位?
劉真抱著那孩子一路去到張琴床邊。
張琴那日聽聞鳳九歿了的訊息,動了胎氣,九死一生,將這孩子生了下來,卻因著胎位不正,致使大出血,昏迷至今。
現下小柔正在床邊守著,聽得嬰孩哭聲,趕忙抬頭,便見劉真面色陰沉的抱著孩子走了回來。
“殿下…”小柔楞楞站起身。
劉真動作粗魯,粗糙的手掌摩擦著孩子嬌嫩的肌膚,那孩子哇哇大哭起來,劉真卻頗為不耐,皺眉看著那孩子,冷聲道:“哭什麼?”
小柔一顆心登時揪緊,快步走上前,殷勤道:“殿下可是帶著小皇孫來找皇妃?不如讓奴婢來抱吧。”
“滾開!”劉真怒聲開口,一把將小柔推到在一旁。
小柔身子撞在柱子上,發出一聲沉悶聲響,一時間竟疼的說不出話來。
劉真徑直上前,那孩子已然在他手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興許是母子心意相通,床上的張琴輕吟一聲,幽幽轉醒。
面上仍是毫無血色,抬眼看著自己的丈夫抱著自己拼死生下來的孩子。
本該是其樂融融的場景,只是劉真面目猙獰,不是個慈父,也不是個好丈夫。
“孩子,我的孩子…”張琴怔怔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