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張了張嘴，正欲出聲，話茬又被曾氏搶去。
“老爺明鑒吶，阿音聽聞姐姐去了的訊息，感傷過度，當下便病倒了，今日撐著身子巴巴的趕來，還被阿九一番訓斥，老爺，你可要替阿音做主啊。”曾氏哭喊著，知曉自己不能讓鳳煜升起同情心，便將矛頭落到鳳音身上。
鳳音輕咳了兩聲，勉強攢出一個笑意，出聲道：“姐姐心下傷心，阿音不怪她。”
若柳心下怒急，這母女二人顛倒黑白的本事當真是出神入化了，夫人的死，分明就是她們……
“你們先退下！”鳳煜沉聲開口。
曾氏被吼得愣住，淚水還掛在臉上，很是不解的看向鳳煜。
“柔兒剛死，你們還嫌這裡不夠亂嘛？還不快滾出去！”鳳煜面上帶著震怒。
曾氏打了個寒顫，趕忙灰溜溜的拉著鳳音離去了。
“父親…”鳳九眼眶通紅。
“阿九，你娘親生前最怕的，便是你因著她的死傷心過度，現下她既已去了，你便不要太過傷懷。”鳳煜緩緩出聲，面色憔悴，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鳳九哽咽著點了點頭。
“父親，你也千萬多保重。”
想來前世這個時候，自己聽信了曾氏與鳳音挑撥的話語，不分青紅皂白的將父親趕在靈堂之外，連母親的臉，都未曾讓他見到。
也不知那段日子，父親是如何熬過來的。
“你昨夜一夜未睡，，先下去吧，你母親這裡，我替你守著。”
鳳九搖了搖頭，苦笑道：“父親又何嘗不是一夜未睡呢。”
鳳煜不再出聲規勸，跪在靈前，拿著碗邊的紙錢，一張一張的點燃著。
鳳九怔怔的看著鳳煜的動作。
那紙錢在瓷碗中徐徐燃燒，最終化成一縷青煙消散而去。
父女二人緘默不語，鳳九隱隱有個感覺，母親還未離開，仍然在看著她與父親。
母親，你放心，阿九定然會找出害你的人，讓她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