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奴婢方才去瞧過,白家小姐身子確實抱恙,可這抱恙的理由嘛,卻…”
那宮女話說到一半,便支支吾吾的,半晌說不齊全,鳳九面露不耐,沉聲問道:“她是因何抱恙的?”
“奴婢去時看見,那白家小姐的床上,盤踞著兩條大蛇,那兩條大蛇死去多時,面目可怖,白小姐自幼養在閨中,已經被嚇壞了,如今死活不上塌,只擁了鬥篷,誰在床底!”宮女邊說著,邊將視線朝著坐在一旁的洛玉姬掃去。
蓉兒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的別開臉去,只當不知。
昨日幾十雙眼睛可都看見了洛玉姬抓蛇,這些秀女中,只怕唯有她不懼怕蛇了。
香雲氣不過,站起來辯駁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此事分明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她…”
洛玉姬極快的出手扯了扯香雲的衣角,可到底是為時已晚,忍不住嘆息一聲,這丫頭,到底是單純,如今白月兒的生父是朝中重臣,且不說她們沒有證據,即便是言之鑿鑿,只怕皇上也會念在鎮國公勞苦功高,放過白月兒一馬,屆時吃苦的,便是她了。
本來此事白月兒沒有證據,她們大可以抵死不認,大不了將她逐出宮去,倒是正好遂了她的心願,可如今,香雲竟淌了這趟渾水,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鳳九挑了挑眉,心想著,只怕其中大有文章,出聲問著香雲道:“你方才說,是她咎由自取,此話怎講?”
“回皇後娘娘,香雲一時糊塗,這才滿口胡言,還請皇後娘娘不要同她計較!”洛玉姬低頭道。
鳳九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良久,站起身,緩緩道:“既是如此,那本宮,便去見一見這位白小姐罷!”
說罷,站直身子,一眾宮人皆跪了下去,惶恐道:“娘娘,萬萬不可啊,您是一國之母,怎可親自去接見一個秀女?”
“無妨,她可是鎮國公的嫡女!”鳳九似笑非笑,扶著荔香的手,走出鳳儀殿。
香雲一時情急,正欲出聲,卻被洛玉姬捂住了嘴,拉到一旁,只得眼睜睜看著鳳九走遠。
香雲眼中滿是擔憂,抓住洛玉姬的手,追問道:“玉姬姐姐,你說,皇後娘娘會不會聽信那白月兒的胡言亂語,定咱們的罪!”
“我相信,皇後娘娘心中,自有決斷!”洛玉姬眼色堅定。
蓉兒不以為然,嗤道:“那假如,皇後娘娘真的治了咱們的罪呢?”
“此事是我一人做的,你們皆怕蛇,如何做這事?”洛玉姬出聲反問,邁步走出了鳳儀殿。
身後,蓉兒重重鬆了口氣,香雲想了又想,到底是下定決心,咬牙道:“不行,此事絕不能讓玉姬姐姐一人承擔!”
說罷,便要往外跑去,可手腕卻被蓉兒拉住,蓉兒眼色狠戾:“你要去做什麼?告訴皇後娘娘,此事並非她洛玉姬一人所為?昨天夜裡你也是瞧見了的,她是如何殺了那兩條蛇,又扔到白月兒的床上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香雲面帶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