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看了她一眼，若柳只得妥協，抱起團子，福了福身子：“奴婢先行告退！”
卓雅自桃花樹下緩步而來，眸色陰冷。
“郡主有何貴幹？”鳳九眼皮未抬，在桌邊坐下。
“聽聞你平日無事，在宮中閉門不出，恰好我也是個閑人，便來找找你，興許你我二人之間有話要說，也未必呢！”卓雅語氣不善，徑直走到鳳九面前坐下。
鳳九抿唇一笑，抬手替她倒了一杯桃花釀：“若柳的手藝即便放到皇城也是一等一的，這桃花釀乃是她昨夜所制，郡主且嘗嘗！”
卓雅淡淡掃了一眼，並不伸手去接，鳳九也不在意，順手放到她面前，替自己倒上一杯。
“你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卓雅忽然冷聲開口。
鳳九面色不改，淡然道：“哦？郡主與我不曾深交，怎知我臉皮厚呢？”
“你不拒絕雲起哥哥，也不答應，如今封妃的旨意已下，你還住在這裡，叫雲起哥哥獨守空房，吊著他的性子，不是臉皮厚，是什麼？”卓雅壓不住心頭火氣，一巴掌拍在桌上。
鳳九手心微顫，看著她隱忍的面色，輕嘆一聲，暗想著，到底是個孩子。
這些時日也不知雲起做了什麼，她倒是不曾再來找過自己的麻煩，怕是隱忍多時，今日總算是忍不住了。
放下手裡杯盞柔聲道：“郡主今日來，便是要與我說這些的？”
“不！”卓雅抬眼瞧她，深吸一口氣，暗自打定主意，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便一次說個夠。
“從小到大，我便知道雲起哥哥不是一般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英雄身邊，是要有一個絕世佳人陪著的，我自知不夠格，可那個人，不該是你啊，你有什麼值得雲起哥哥傾心的？”卓雅眼中帶著不甘。
鳳九輕笑一聲。
卓雅更加憤怒，站直身子，伸出食指直指向鳳九鼻尖：“你有什麼資格笑我，是，我愛慕雲起哥哥沒錯，即便我配不上他，但我也不會戲弄他的感情，可你呢，做了這大皇妃，卻整日對他避而不見，害得他這幾日魂不守舍，險些誤了大事，你這是紅顏禍水！”
鳳九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對著卓雅眨了眨眼睛，笑到：“多謝郡主誇贊！”
“你…你！”卓雅未曾想到鳳九的臉皮居然如此之“厚”，支吾了半晌，咬牙切齒的罵到：“你可真是厚臉皮！”
隨即轉過身，隱忍道：“我與你說不通，你且等著，我叫朝中那些老臣請旨，讓雲起哥哥休了你！”
正欲拂袖而去，卻被鳳九拉住衣袖：“郡主離開之前，可願聽我說上幾句！”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與郡主爭搶，如今，也不過是在浮雲國借住而已，從前對郡主多有得罪，乃是因著郡主挑釁在先，我這人，向來壓不住脾氣！”鳳九笑的溫婉。
卓雅有些遲疑，猶豫著，坐了下去，等著鳳九下文。
鳳九抿唇道：“郡主方才說，自己配不上大皇子，這話，我倒是不能茍同，感情本來講究的也不是般配二字，你二人情投意合便是，何來配不上之說？”
“你，你當真這般想？”卓雅咬著唇瓣，滿臉不可置信。
鳳九輕點了點頭。
“我從小便聽大人說，門當戶對，這二人需得家世一般，輩分一般，才可在一起，這情投意合，還只有你對我說過！”卓雅打量著鳳九半晌，下了定論：“如今看來，你這人，倒也不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