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顧梓苒起身,腳步聲便在屋外傳來,顧行之滿臉燦笑,有些忌憚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梓苒!”
顧梓苒抬頭看去,只見她老子頭上臉上皆是風雪,鼻尖被凍得通紅,身上只有一件禦寒的貂皮,細看去,貂皮之下穿的,居然還是單衣。
顧梓苒雖不滿她父親沒甚作為,可也看不得他吃了苦,神色陰沉下來,看向他身後的管家。
“你們怎麼做事的?將老爺凍成這樣,還不快去拿毯子來!”
“是!”管家也甚是忌憚顧梓苒,當下便往外跑去。
顧行之笑的越發殷切,走到顧梓苒書桌旁坐下,看見桌上的賬簿,和藹道:“做賬呢?怎麼不叫個人來幫幫你?”
“邊城生意不多,我一人還能應付的來!”顧梓苒說著,倒了一杯熱茶送到顧行之手上。
顧行之接過,拿在手上,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道:“梓苒,為父這次來,便不打算走了!”
“什麼?”顧梓苒有些愕然:“信上不是說,你是來看看邊城的生意,等回暖了便走嘛?”
顧行之幹笑道:“為父實在太過想你,捨不得與你分開…”
“將你用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花言巧語收起來,在我這裡,行不通!”顧梓苒不留半分情面。
縱使無外人在場,顧行之被親生女兒這樣不留情面的呵斥,老臉到底是掛不住,幹咳兩聲,沉聲道:“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這次,便不打算走了!”
“皇城出事了?”顧梓苒神色變得陰冷。
她最是瞭解她這個父親的脾性,比她還要小上兩歲的女子,他尚且能下得了手,納入府中,這次倘若不是家中出了事,他又怎捨得舍下自己那些美妾。
自己在時,給他那些嬌妻立了不少規矩,如今自己來了邊城,他無人管著,自是作威作福。
“這…”顧行之躊躇著,實在是不敢告訴顧梓苒,他將皇城的家産,拱手他人了。
顧梓苒看著他的反應,陡然瞪大眼睛,出聲追問道:“你莫非將顧家的生意拱手讓人了?”
顧行之不疑有他,趕忙解釋:“梓苒,你聽為父說,實在是情勢所迫,為父也是不得已啊!”
“怎麼個迫不得已,能讓你連錢財美人都不要?”顧梓苒冷笑。
她就說他怎會舍了皇城中舒坦的日子,來這鳥不拉屎的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