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副將瞪大眼睛:“上官姑娘九死一生從塞北迴來,為的便是要救將軍於水火之中,將軍如今竟然懷疑上官姑娘嘛?”
“她姓的是上官,從不是我的人,誰知道這一場敗仗,是不是她上官家的計謀!如今我輸了這一場仗,要如何同父皇交代,啊!”劉真憤然出聲,長槍直抵副將胸口。
副將被抵的連連後退,心下不由替上官思凡意難平,悲愴道:“殿下,如今上官姑娘病的都快要死了,你不能這般對她!”
劉真頓住動作,微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副將:“哦?竟然如此,那你便帶我去看看!”
他還是懷疑有詐,那女人武功高強,大內總管尚不是她的對手,區區一個林傲,便能傷了她?
副將帶著劉真往上官思凡帳中走去,不多時,便來到她帳外。
還未走入帳中,便聞得一陣濃烈的草藥味,劉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門內走出一個軍醫,手裡的木盆中是刺目鮮血,同一把斷劍。
看見劉真,嘆息一聲,輕搖了搖頭,帳內傳出壓抑哭聲。
劉真心下一陣恍惚,那女人,是在哭?這想法一閃而過,登時便被他自己否決了。
劉真自嘲的笑笑,怎麼會,從來都只有那女人讓別人哭的份,她怎麼回去,小時候見到自己,一定要惹得自己哇哇大哭她才肯罷休,這麼多年,他還從未見過她哭的樣子。
軍醫深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上官姑娘她手上經脈被傷,且傷的又是右手,此次之後,只怕再提不起劍了,殿下還要有個心理準備!”
劉真猛的抬頭,面色陰沉的可怕:“你說什麼?”
她對於自己的用處便是那一身不俗身手,如今她右手不能提劍,要如何幫他成就大業?
軍醫搖了搖頭,提著藥箱離去,身邊副將情緒低落,淡淡道:“如今殿下能相信上官姑娘了罷!”
她若是想要用計,有千萬種方法,總不至拿自己右手使苦肉計。
劉真沒由來的一陣心慌,對著副將揮了揮手,不耐道:“你且退下,準備回京罷!”
“是!”副將應著,轉身退了下去。
哭聲漸止,裡面靜的彷彿沒有人在一般,劉真躊躇良久,到底還是將帳簾掀開。
“誰?”上官思凡聽得聲響,警覺回頭,唯一能用的左手緊緊攥著她那把三十斤重的墨雲。
“是我!”劉真佯裝沒有看見她提劍的動作。
如上官思凡這樣要強的人,即便一隻手不能用了,也絕不會服輸。
上官思凡放下手上的劍,面色如常 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語氣清冷。
“殿下莫不是來怪罪我私自出兵,打了個敗仗罷?”
若不是她纏著厚重紗布的右手,已經微紅的眼眶,劉真當真要以為真的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了。
劉真坐到上官思凡對面,淡淡瞥了她右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