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選在一個靠山的坡下,上方,旁邊一側是山谷,一側靠近水源地,營地後方的高坡會樹立兩個哨位,山谷很深很難逾越同時可以免除構建複雜防禦的必要。女眷和傷兵的帳篷是最快搭建起來的,老羅抱著李姌,打算先把這個睡貓安置好,需要快點去照看下傷員的事情。
李姌的女僕葛日娜還有四個不那麼女漢子的女漢子很快就把帳篷的內部收拾利落,老羅抱著火女郎進帳篷,剛放到鋪的厚厚的睡毯上,想要把這的手從衣襟上拿下時,卻聽到一聲“三兄……”,得,本來不想吵醒她的。
“四娘醒了?沒事兒,接著睡吧。”老羅難得的溫柔起來。
李姌左右看了看,見自己的手還抓著老羅的衣服前襟,忙縮了手,“三兄,我們這是到了?”
“沒錯,為了照顧我,你好些天沒休息好。多睡會兒吧,等吃飯的時候叫你。”老羅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滿是褶皺的衣服,站了起來,“我去看看那幾個受傷的兄弟,回頭再和你說話。”
“不行,不睡了,我也要去。”說著話,李姌就一個側身坐了起來。
“給人看傷口有什麼好看的,去睡覺吧。”老羅難得的好耐心,放在以前早就生硬的下命令了,說完他就向外走。
李姌騰的站起身,直接追上老羅,順手拉住老羅一隻手臂,“不睡了,一起去。吃過飯再睡覺。”
老羅這下沒法子了,本來他計劃是揹著人從空間裡取出一點高度酒來,還是在雅典的時候弄來的,駱駝背上馱的貨物裡面可是沒有這東西。他知道這纏人的功夫,不過自從心裡接受了這個女人,自己的一些事也許需要她慢慢了解。
見老羅沒拒絕,李姌高興壞了,也睡飽了,腳步輕快的就拉著老羅向外走。
老羅頗感無奈其實也有些小欣喜,抓著這個火女郎到了自己新搭起來的帳篷,一個轉身的功夫取出一堆薄紗布和羊皮酒袋,順便還假模假樣的摸出一些小巧的刀具,這些東西怎麼看也不是這個還空蕩蕩的帳篷裡該有的東西,看得李姌一愣一愣的,“三兄,你還會耍幻戲嗎?還會耍什麼?”
“耍幻戲?”老羅鬧得一愣,再一回想,卻是這個詞唐時變魔術的說法,後世還有人這麼叫的,“不,丫頭,這是秘密,回頭再告訴你。現在還是救人要緊。”
“嗯。”火女郎李姌聽老羅叫的親密,臉上一紅,眼睛卻緊盯著老羅拿東西雙手。
老羅也不再多說,轉身去傷員的帳篷,李姌則亦步亦趨的隨後跟著。
所有的重傷員被安排在了一個大帳篷,負責救治的現在用不到赫爾頓了,多數都是有海頓來負責,只是這次的箭傷不同以往,老羅仔細檢視了一邊,總算還好,都沒有涉及到內髒的位置,最嚴重的不過是肩膀貫穿傷,至於發燒的原因也找到了,海盜雖然學會了縫合傷口,卻沒注意到傷口沒有清洗幹淨,敵人的箭支上有鐵鏽和其他的什麼髒東西在上面,現在已經有些化膿了,幸好戰士們最近的營養都很充足,抵抗力很不錯,神志都還清醒。
老羅弄了點配好的麻醉藥劑給他們喝了,等麻藥起效後,把原本的傷口縫合線全部拆開,用消過毒的小刀把表明的腐肉削去,直到見有血絲滲出,才用高度酒一邊一邊的清洗傷口,弄幹淨其中所有不屬於皮下組織的東西,才縫合傷口。
一共六個重傷員,等到全部處理完,天色都已經快要變黑了,李姌倒也沒有不耐煩,她本來就不是為了看老羅治傷的,純粹就是想纏著這個男人,只是用一雙美麗的眼睛盯著老羅。同樣一絲不茍盯著老羅動作的是海頓這個諾曼人,這家夥現在快成隊伍裡的外傷醫師了,老羅倒也著力培養他,以後人多了,老羅總不能凡事親力親為吧。
營地的佈置早已弄好,晚餐,算是晚餐吧,幾個大鍋加在篝火上,裡面是燉好的山菌骨頭湯,好幾天沒怎麼仔細吃東西的老羅胃口大開,圍坐在一起的都是幾個隊伍的帶頭人,野外就餐也不用講什麼規矩,一邊吃一邊講述這幾天路上的事情。
阿爾克忽然停住胃口,“主人,右側的山谷有些不對,紮營的時候派了兩個攀繩的好手下去看了看,發現了好多屍骨。”
老羅一愣,這一路上倒是也見過路邊有屍骨,不過都是些死去的動物屍骨,眼下阿爾克這麼說起,那麼肯定不是說的動物,而是人,“嗯,現在不用多說,回頭再說這個,明天我下去看看。岡薩斯,晚上雙倍留哨崗,要注意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