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猶豫著,旁邊的李姌說話了,“三兄,要我看,也許可以按照羅馬人的習慣讓他們贖回自己,殺戮有的時候會留下不好的口碑。”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老羅是沒興趣做殺死俘虜的事情的,所以李湛的建議他根本不會考慮,但是李姌有這樣的建議卻讓他有些興趣。
“因為,”李姌突然有些害羞,老羅的眼睛緊盯著她,而且即使在工匠營也不會有她的說話餘地,“你知道的,我有個羅馬人的老師。”
“嗯,那就這樣吧,給他們治療傷勢,然後告訴他們繳納贖金。”老羅環視了一圈,發現周圍的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這是在考驗自己的頭領是否是一個殘暴的人嗎?好吧,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頭領過於冷酷沒有人情味。隨後看到好多戰士的領隊也在,他心情放鬆的說道:“至於每個俘虜的贖金定額,斯坦來做決定。”
“hoo!”興奮的大塊頭又有了一項新工作,還是他最喜歡的工種。
周圍的人都清楚這個家夥原本的職業,也不禁有些好笑。
給俘虜們治傷的工作是赫爾頓這個家夥和另一個叫做海頓的諾曼人來做的,赫爾頓這個做過商人的家夥算是見多識廣,海頓則是斯坦後勤隊伍中的一員,原本就是角鬥士隊伍中擅長療傷的好手,在雅典的時候老羅又培訓了他幾天,現在隊伍中輕傷之類的小事情基本都是他來負責解決。
堆在旗杆下的傷者其實傷勢都不重——嚴重的早在夜晚的時候已經因為冰冷和失血死掉了,但是也有很多個骨折的傷患是海頓解決不了的,所以只好老羅來出手解決,誰讓他開口說了給俘虜治傷呢。
在老羅給俘虜治療傷勢的時候,赫克斯出現在了營地外面。
其實赫克斯本來是不想來的,按照他的想法,老羅這個前一天傍晚和他共進晚餐的人,應該已經死於晚上的戰火了。只是早上他還沒有吃完早餐的時候,衛兵緊急向他報告,事情的結果與他預料的恰恰相反,老羅和他的戰士僅僅付出了十幾人的輕傷就消滅了夜襲的敵人,聽到訊息的赫克斯直接沒有了吃早餐的興趣。
等赫克斯到達老羅的營地外面的時候,這裡早已經被清理的一幹二淨,根本無法從戰場的痕跡來分辨交戰的過程了——戰士們在早餐後把死屍重新歸攏了一遍,以免遺漏未曾發現的戰利品,在老羅的縱容下,現在的戰士們基本都被斯坦感染了,搜刮戰利品就像尋找寶藏一樣令人著迷。
“我的上帝,巴託爾先生,您和您的戰士可真是強大。”赫克斯說話的腔調在老羅眼裡簡直就像教會裡的修士,他的眼神彷彿是看到了上帝降臨人間那樣驚訝。
當然老羅也不會一點不掩飾心中的失望和厭惡,他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說道:“赫克斯閣下,早上好。您看我們這裡麻煩真是夠多,夜裡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一群野狗,還好我們的刀子夠快。”
“我的上帝,您說他們是野狗?不不,這是安卡拉周邊很囂張的一夥馬賊。”赫克斯在檢視屍體的樣子,他分明看到了一些明顯是安卡拉士兵的服飾,但卻沒有一絲反映的把他們和那些穿著羊皮襖的家夥統稱為馬賊。
“好吧,他們也許是馬賊,”老羅也不揭穿他,接著指著旗杆下的傷兵俘虜們說道:“我這裡還抓獲了一些試圖解救安提亞諾的家夥,他們可是和馬賊一起來的,也許可以正面奧古斯都閣下在勾結馬賊?”
“這個……”被老羅的戰果驚住的赫克斯還根本沒有考慮到老羅的這個想法,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按照羅馬法,與匪盜勾結的官員將不再適合作為官員,視情節剝奪起貴族身份。”
“好哦,那麼接下來就看赫克斯閣下的了。”老羅不無興奮的說道,這樣的話自己會少很多麻煩,而且赫克斯這種已經踏上政壇的人物,並不適合過份接近。